2021年7月12号早上4点多,雨还在不停地下,因要接上大弟一同去首都国际机场,又担心周一堵车, 我很早便出发了。谁知接了大弟后,刚上五环他就发现手机沒带。不带手机的旅行是不可能的,好在时间富余得多,于是原路返回。这时雨还在下,我担心9点多的飞机能正常起飞吗?好在一切顺利,通过军人通道以及繁锁的安检,进入候机大厅,静下心等待。还好飞机起飞只延误了十几分钟,航程中又把时间赶了回来,最终安全抵达了新疆。
新疆的朋友去接机,机场安检有序的排查疫情。中午在有民族风情的饭店吃了一顿特色新疆大餐。
第二天我们按原有的计划安排开车去独库公路。吃过早饭来到独山子等待,据说9点钟才放行,但車辆已排了几十公里了。来之前,就知道独库公路是我国最美的公路之一,也是中国公路建设史上的一座丰碑,沿途的风景非常美丽壮观,所以非常期待珍惜这次旅行。
享受独库公路坡长且陡,盘山绕行,临崖靠涧的景色时,人就是一个小点。在车里远望着大山的景色,说不上的心情,还有点紧张,紧抓着车上的把手,力图让自己身体平衡。没有走过这样的山路,心中多少有些担心。山上一群羊还在走向山顶,山是那样的髙險陡峭,根本没有路,也没有见到牧羊人,那么羊怎么有这样的攀爬本事呢?很少听说羊摔下崖底的,很多时候动物本身的特异能力是超过人的,羊的蹄子很尖面积较小,才能在倾斜的山坡上或山崖上能够立足。上天也可能就是这样安排的,只要你适合这种生态,它就会给你生存的本领,真佩服它们的手和脚。
独库公路两旁的山险峻弯延,山上没有树木,我们眼前的只有起伏的光秃秃的山梁和崖壁在这四季中的凄凉。有人说,沒有树的山都有宝藏,我想也对,或许重金属元素多了,可能也就不适合植物生长了。山下小溪的流水声也许才能给我们带来了一点山中自然的鸣响和湿润。水流万物与世无争,在这肃静的山谷里,与小草大树为邻,沿着它该有的方向不慌不忙的静静的流淌着……
汽车在山中转山转水,上上下下不知翻过了几个山峦和河流,最初只有一个方向的车辆,后来又有往来的车辆出现,虽然山道修的不错,但还是比山外的路要窄许多。好在同行的朋友车技不错,经常在山中及沙漠,冰川中探险,是个很有野外生存常识及热爱旅行的人。年轻人很有头脑,能吃苦,在新疆做民宿,租了几百亩地种果蔬,并且在南山搞旅游开发。格局远大,规划前卫,在振兴乡村的道路上稳步前行着。
车停靠在路边,我们下来观景,在大山环抱中,我深深的吸了吸山里清新的空气,感受大山之中的神秘和寂静。远远望去,远山雾气蒙蒙,髙低起伏的山峦,若隐若现。沟缀斑斓的山体左右相连,相守相望。在髙大的山体和坚韧山石之中,瞬间觉得如果在夜里我会感到恐惧和害怕,毕竟山里太静了,远离人群的山中夜色需要有颗强大的内心……
人与自然的关系,相互依存,相互比对,比对之中的仰望才能产生敬畏。就像远远的看着山的景色,近近的听着水声,那种自然美好的景色由心而生。
大山也在用不同角度和视野,静默无言的俯瞰众生。它在古往今来悠悠岁月里,自身增减流失的变故中,经历了从古老到现代鉴证过程中的自我变化。
古人看山一般是徒歨或是乘舟,他们观山是慢慢的观察做到的是目识心记、遍历广观、以大见小,看的多了心中便有自己的山。现代人大多观山是乘车游览,做到是目望感叹!前者是用欣赏的视觉记忆,想象于胸,而后用笔绘于山水。后者是走马观花般欣赏,快乐心情,吃吃喝喝游山玩水。用像机或手机拍下尽得其态的景致。用一句“物在灵府,不在耳目”“游目骋归、俯仰往还”来形容不同时代的观山志趣。
山的能量让我感叹溪谷间事,也能让我的思绪穿越古今。周国平说过这样一句话:“在一个安静的位置上,去看世界热闹,去看热闹背后的无限广袤的世界,这也许是最适合自我性情的一种活法吧!”我觉得他说的沒错。
有一种选择是走进大山为了远离浮躁,在我看来, 远离浮躁并不一定非得走进深山。用安静之心与万物相处,与自己相处。也许在这繁闹的城市里清静的独处与思考才能使自己欢喜自生,远离闹市,走进深山也只是暂时的表象而已,心中不静,到哪都是火焰山。 真正的宁静来自于沉静中的自足和不显山露水的修养中。
走进独库公路的几小时后,雪山已在我的眼前,虽然内地已是盛夏,但在这里,山上雪还在,真是碧涧河水清,天山夏中雪。
我是有备而来的,上身穿羽绒服,下身穿裙子,在这雪山,海拔4千多米的髙山上并沒感觉缺氧,反倒觉得空气凉凉的,非常醒脑。还有游人光着膀子在雪山边拍照。看来从内地走来的人在几个小时经历四季的变化都挺兴奋。许多人在山角下雪地里滑溜喧闹着,在安静的大山之间笑声回响在这清凉的山谷里,也许就是这些,让我记住了独库公路夏季雪山的风采。
走过雪山就见草原,这绿草和树木给了经过独库公路初见荒秃山梁及大的反差。又见绿色,远远望去白色的蒙古包就象草地上的棵棵珍珠发光发亮,景色真的很美。
这丰美滋润的气候不仅给植物生命成长带来的生机,而且也让新疆牛,羊,马等动物生活在这里就像天堂。有人问西藏和新疆有什么区别,我沒去过西藏,但据说那里的髙原让人缺氧。但在新疆同一海拔高度上却并不难受,身体沒什么不适的感觉。氧气在这里并不贫乏。
游牧人家每日就在自家的草场上过着简单的日落而息的生活。他们住的比较分散,没有电视,没有众人喧闹声,只有羊叫,马啼的呜响声和毡房旁小河的流水声。每天的工作就是让牛,羊,马到空中草原吃草。来到这里,我才体会到了新疆的牛,羊肉为什么好吃。水草丰美,精神沒有压力,安静环境尽情的享受自然界的美食。
走进新疆才知道新疆有多大,美景都在向往之地的路上。途中的山水,草原让你视野开阔,地毯式的山恋和草地在蓝天白云印衬下更让你感受自然中绿色的纯粹和眼舒,幽静的山谷也在净化你心灵。独库公路的一天有如是一量小车行走在自然的时序中。有春日的繁花,夏日的朝阳,秋野的庄严,冬日的渲闹都轮流让我们过目经验者,以使生发我的智慧和想象力……。
几个小时旅程就从北疆来到了南疆。1983年9月建成通车后的独库公路,使得南北疆路程由1000公里缩短尽一半。这在过去的旅行中是不可想象的。我们要感恩那些为修建独库公路而牺牲的武警官兵战士们,是他们在那种极其危险的山上作业,克服了四季中恶劣环境气候,和作业中随时随地的泥石流险情而修筑的这条长达561公里的路。途中路过烈士纪念碑时,我在车中向着碑的方向举起右手向他们致敬,以此表达我对他们的由忠的敬佩。
独库公路有280多公里路段在海拔2000米以上,过半以上地段穿越崇山峻岭和深山峡谷,是“纵观天山脊梁的最漂亮的景观大道”。也是我有生以来走的最长最险最美的公路之首。
一路风景,一路拍摄,记录了我们走过的路和桥,也充分感受到了看景点远比在路上少了很多快乐。因为很多美好都在路上。一路颠簸着转山,我们来到了一个原始的小村落,村子名叫琼库什台。它位于新彊维吾尔自治区特克斯县喀拉达拉乡,是一个有300多户,1700多人的牧业村,村内居民大部分是哈萨克族。
村子四面环山,一条大河从村子穿过,河水流淌着回声很大,河谷较深,水流常年不止, 村民们用水利发电解决了生活中的电源和人畜用水。
村子的房子依水而建,很多老房子是先民们利用当地木质坚硬的松,杉木搭建而成的,有些民居已有百年的历史了,是伊犁河谷中保存完好的木质结构的建筑群。也是具有丰富和完整历史文化内涵的一个原始村落。还有那些看似无人居住的原始木屋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具有哈萨克民族特色民居。当下牧民开发的民宿依旧是就地取材建造的木质结构房舍未见砖瓦。他们靠大自然,靠山水,靠草原,靠牛羊马,还有人字结构的相互支撑,这就是哈萨克民族的生存理念和向往的幸福生活。
车旁的我,望着草原深处的木屋袅袅饮烟飘在空中。才知道现在临近中午。在这片无边的空中草原上,木屋和新疆特有的参天杉木下,一幅幅自然原始般的油画景色浮现在我的眼前。蓝天白云下纯绿色的牧场,和村旁河水回声,以及远处的山峦都给我留下美好。坐在开满鲜花的草地上,泥土气息和野花清香扑面而来。让人心旷神怡的地方也许就在这里,安静,自然,山水相依,牛羊成群,没有渲闹声,只有树林里的鸟鸣和草原的马啼声,声声入耳……
为什么这些游牧民族从流动的生活方式向永久性居住的方式变革呢?我想也许是简单的生活方式和丰美的生活环境使得群居生活更能互助与合作吧。这些理念的形成和变迁也适合现代生活与慢慢提髙的物质文化生活有关。同时也是牧民们从思想上的认知和自身价值提升所至吧!
改革开放的游牧民也做起了民俗客店生意,生活越来越富足。我们在原始小木屋里吃了一顿新疆拉条子,旅行的地方,吃的大都比城里贵些。此时此刻在这乡间的木屋里用歺看到的是,窗外草原的绿色和歺桌上花瓶里鲜艳的野花,真的让我觉得这环境即舒心,有氛围,又有情调 。
本想在这里骑骑新疆伊犁马,但是他们大都是在远处深山的路上奔驰,因我们要赶吋间,也就沒时间去体会享受疆域下的策马扬鞭的幸福感,很是遗憾。
车子在伊犁境内行驶着,在昭苏县的公里旁,是油菜花花开的季节。万亩金黄色的花,如海般壮观。不巧的是,错过了昭苏县旅游节开幕中万马奔腾的场景。这场景真是可遇不可求,于是只好继续开车向着夏塔古道方向前行。
夏塔茶马古道是古代北疆通往南疆的必经之路,也是伊犁通往南疆的捷径。天山主脊海拨3600米的哈塔木孜达坂是沟通天山南北古道,全长120公里。 如今通往南疆的路不只一条,这条古道早已废弃了,但没废除,它做为探险家喜欢探险的乐园而保留着。
说心里话,我喜欢古道的神秘感和历史的久远,喜欢古道中流传人物的由来与过往。它不只表现了古人为了自身理想追求走遍万水千山的信念与勇敢,还恰好说明了行万里路胜似读万卷书的懂得。古道上往来的马帮也是古丝绸之路上传递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的货郎与信使。不,也不仅仅是这些,重要的是,还有心中那份对信仰无比虔诚的责任感在鼓舞着他们不断克服坚难和险阻。
夏塔古道也是玄装大师取经时所走过的路,古道上的马啼印,草原,冰川,峡谷等都记录了曾经过往的繁忙,他们所走过的足迹与典故,至今让我感怀,让我走在昔日的古道上望着远山,看着河水的奔流有所思有所想……
7月的夏塔是最美的季节,古道很窄,只能免强容纳两量小客车之宽。景区内住有很多牧民,车量行走中会遇见许多牛羊,它们大都不怕车,我行我素,反而车会在路上停下来等待。古道旁的河水呈白色,不知是山上雪水还是石灰的原因。新疆特有的伞状杉树髙入云端,远处淡蓝和白色的起伏雪山,与开满五色艳丽鲜花的草地遥相对望。一条吊桥横垮河两岸,河水翻动着白色浪花流向远方。7月份的古道很凉,风很大,有很多年轻人徒步向冰川雪山方向走去,而我虽穿着羽绒服也没觉得暖和,为了安全起见,就原地坐车返回住地。
车在伊昭公路上翻山越岭,行进中天空下起了雨,本想在伊诏公路上拍几张有特色的照片,但天不做美,伊昭公路的景致随天空的乌云飘动而渐渐消失在车后。
赛里木湖,古称“净海”,是新彊海拨最髙(2071米),面积最大(453平方公里),风光秀丽的髙山湖泊。湖水清澈透底,湖畔林茂参天,草深花繁,静谧温馨,蓝天朵朵白云下,湖水倒景如镜,深远景色如诗如画。环湖路修的很好,我们乘车环绕湖水一周,所用时间大约一个多小时。
静静湖面,宛如仙境。我曾想:如果这里有仙女关顾,下凡来到圣境般的地方,来到湖中那该是多么好看的场景啊!坐在这里发发呆,看看景,绝对是个沉淀自己放松身心的好地方。
旅行也算是种“自我投资”,看起来花费了金钱和时间,但经历的一切,到过的地方,会让我们成为一个有趣的人。旅行中所遇到的趣味生活,也能进步激发灵魂深处有趣的自己。这次旅行还调整了身心,充分感受了髙原的阳光,虽然髙原上的阳光很强很刺眼,但它能增强人的阳气,提高人的生命力。在安静的地方静静享受湖水的柔情,安静环境让人更加平和安祥。让身心在旅行大自然天地中达到平衡的力量。旅行也是放松中的思考,它能让我懂得在旅途中用心体会自身感受和想法,让我在经历中享受经验的过程。从而使自己头脑中的灵感和想象力能不断充实着。这也许就是旅行与旅游的区别所在。
喜欢安静的人大都会喜欢这里,这里太安静,安静的湖水不起波澜, 安静让天空湖水一色蓝。北京离这里太遥远了,不然我会经常来这里静坐,反思,放松,发呆,看湖,看山,看草木,看淡淡的色彩,看远处的牛羊和蒙古包,以及天空中漂浮着的白云在行进中的变化……
新疆太大了,得用几次才能完成旅行的计划。因为疫情也影响了“说走就走”的想法和动力。有机会还是要去南疆看看,去了解那里的风土人情和汉族与各民族交融的见闻与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