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更 | 秋鸟叽叽

在乡村,常常能听到鸟叫,就算是工业化了的乡村(或者说是城镇吧),也是如此。何况江浙向来讲究生态文明,十几年前便已宣传“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环境保护得相当不错,鸟类也就生活的很惬意。所以,我们常常能听到鸟叫,唧唧哇哇,叽叽喳喳,啾啾呀呀,各种鸟鸣,都有所耳闻。

但是,人们对于常见的事物往往会选择忽视。就以吃饭为例吧,我们中午在单位食堂吃,天天如此,便乏然无味,毫无吃饭的快感,只当作到点打卡般的仪式。然而有一次,被派到别的单位帮忙,几个月后归来,忽然觉得食堂饭菜好好吃啊,质问同事,难道是在我不在单位的时候,食堂偷偷提升了?结果当然不是,食堂还是那个食堂,大妈还是那个大妈,打菜依然手抖,有何改变?至于味道好了,是因为好久没吃的缘故。

今日,细听秋鸟叽叽,忽然有发自内心的愉悦,大抵也是因为太久没有鸟鸣了吧?

所谓鸟鸣,前文已说,在江浙是很常见的,因为环境保护得好。但我之所以感觉长久未听,其实是选择性无视,平日里忙着杂七杂八的事,或工作,或生活,或家国大事,或鸡毛蒜皮,把五蕴填得满满的,眼耳鼻舌身意皆不得空,哪里会有什么鸟鸣?倘若没有“空”的心情,如何能装的下这大千世界?

古人云,纳须弥于芥子,是因为芥子是空的,雕刻大师的心灵也是空的,如此,才能把须弥山收纳到一颗小小的芥子里。甚至于,纳了须弥山以后的芥子,依然是空的,以其无谓,以其虚空,才可包容万物。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信哉斯言!

我今天之所以能听到鸟叫,细听秋鸟叽叽,也正是因为“空”的心情。友友们你想啊,何处无鸟,何时无鸟?如果你忙成狗一样,那哪里会听到鸟叫呢?唯有心灵空净,目中无人,而边无声,才能于万物众生之中听取那一声鸟叫。

其实,这是极为平常的一声鸟叫,就是麻雀的叽叽喳喳而已。要是搁在几十年前,麻雀都还是四害呢,是人人见之而欲除之的杂鸟,更是小破孩们抓过来的玩物,如今世事变化,麻雀也当作保护动物了,但他低贱的身份并未改变,依然是人们眼中最不起眼的小鸟。但它贵在众多,贵在平常。人们平时见得最多的鸟类,无疑就是麻雀了吧。

而我今天闲下心来,放空自己的心情,在乡村(或者是城镇)闲逛,听一听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声,工作带来的疲乏,生活中遇到的烦闷,都随着鸟叫声远去了。

《心经》写到“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看来,得保持“空”的心情,五蕴皆空,能度一切苦厄,岂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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