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事情发生,开心的、不开心的,似乎都在提醒我去践行非暴力沟通(NVC),哈哈哈。
一大早,送完孩子,我去保险公司打卡,因为去的早,门还没有开,就坐在门口的凳子上播放我昨晚在晓雅老师大课上的返讲语音,突然发现我特别欣赏自己,嘻嘻……一遍又一遍的播放着。
过了几分钟,来了一位女士,站在了我身边,我担心打扰到她,把声音又调小了一些,我自己也需要专心致志才能听到。当我听完收起手机时,她问我:“你听的是什么?我觉得讲的特别好啊!”听到有人赞赏,我心里那个美啊!我自豪的告诉她:“这个呀,是我讲的……”然后就聊起了非暴力沟通,她提出加我微信,还想参加读书会……
我一大早就体验到了非暴力沟通带来的美好生活啦,于是满怀着喜悦去医院上班了。
大概9点左右,我妈妈来医院复诊,我就带妈妈去做检查,正检查中,我的手机响了,我看到是主任打来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主任说:“你前两天看了一个病人,做醋酸白检查的时候是怎么回事啊?现在他去院办投诉了。那边打电话让我过去处理,我先了解一下情况。”
一听这话,我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想起周日上班时给一个患者做检查,刚涂上药,他就跳着说疼,我赶紧让他清洗了,他离开时说涂药的地方肿起来了,我看了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就嘱咐他回家用些外用药,有什么不适了来找我看。
可他今天又来医院,怎么没找我?那天不是说的好好的吗?我也诚挚的道过歉了呀?怎么直接去投诉了呢?难道出现了特别严重的后果了吗?我心里是特别特别的紧张和害怕,同时也很愧疚,因为当时我就意识到可能是药的浓度有点高,怀疑自己是不是拿错了才造成了这样的结果,也去跟护士核实过,发现真的是拿到高浓度的了,又一起去配了一瓶药液供大家安全使用。可是,如今怎么去解释呢?
当我把这些情况如实地跟主任交代之后,主任说:“哎呀,这怎么跟人家说呢,我先去看看情况再说吧。”主任挂了电话,去院办了。
此时,我还沉浸在慌乱中,担心、害怕,心突突的跳……各种念头飘过来:如果出现严重问题怎么办?他要是让我陪很多钱怎么办?领导惩罚我怎么办?大脑一片混沌!
我体会到了自己的恐惧,问自己为何如此?啊……我害怕承担责任,我害怕受到批评和惩罚,我很需要理解、安全,是的,理解和安全对我来说特别的重要。
想到这些时,我的心底出现了一个声音:承担责任,承担责任,想想患者的感受吧,他有什么样的需要呢?我体会到了病人的不满和愤怒,体会到了他的无辜和委屈,他的需要或许是:责任和担当?关心?重视?
此时,我有勇气去面对他了,我很想当面跟他再次赔礼道歉,也很愿意承担所有的责任。我就给主任打电话,想和他一起去见患者,主任电话无人接听,我就发了信息:“我想和您一起去见他。”
十几分钟后,我再次拨打主任的电话,主任告诉我:“他也没什么大事情,我让他找你去了,你给他做个理疗就可以啦。”我感觉好受了一点,就等着患者来找我。
当患者见到我时,看上去也没有什么情绪,我说:“那天你走后,我的心一直悬着,很担心你,这两天一直惦记着你呢,让你受了这样的罪,其实我心里也特别愧疚。”
他说:“哎呀,我没说你什么,没去投诉你,我去院办是说护士连醋酸白都不会配。”
我说:“是我的过错,我真的特别不安,希望能得到谅解,也很想尽快为你治好。”
他说:“是我今天又去其他医院看了,那个疙瘩还在(那天来检查的疙瘩,因为检查结果他不是性病,那个疙瘩也无需处理,所以当时没有处理它),旁边又有俩疙瘩出来了,我害怕的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医生,我到底是不是那个病啊(一种性病)?”
我说:“你特别担心是那病?吓得都睡不着觉了?”
他说:“是啊!老害怕……”
我说:“你今天又去看病了,一看那个疙瘩还在,还又出了两个,没见好还糟了罪,就特别生气吧?就去投诉啦是吗?”
他不好意思地笑着点点头。
我说:“你真的特别担心是那种病,想尽快弄清楚结果,是吗?”
他说:“是啊,心里急的不得了。”
我说:“听到你去投诉了,我也特别害怕,想着你反应特别严重呢,看到你的病情,我终于放心了,目前看上去也没什么事情,今天给你做个理疗,明天你也不需要跑这么远了,挺浪费时间的,一周后恢复完好了你来找我,我帮你把这个疙瘩处理掉,好吗?”
他说:“好,好,我下周再来。”
我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安顿他做了理疗,心里才踏实下来,也轻松了许多。
我的思考:
这位患者在自己着急无助的时候(他怀疑自己得了性病,在两个医院检查的结果都是否定的),在自己极度不安的时候,内心失去了平静,他需要发泄自己的情绪,于是就跑去投诉了。如果不是这种内心的不安作崇,他是不会去投诉的。
这个故事印证了《非暴力沟通》书中的一段话:“使用暴力的人其实是因为他们内心的宁静遭到了破坏,所以他们才会用暴力的方式维护或寻求心灵的和平。”
越是能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就越能听到别人内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