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4我上了两次。
没有想到第二次写遗书,我居然比第一次哭的还要伤心。难道我比一年前更眷恋这个世界?不应该呀。
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这次课堂上,气死的人挺多,我也是一个。
上场之后,我已经完全没有团队呀同舟共济呀的概念了,我跟主帅张杰要求出战,但不是因为勇敢,我是要用死刷存在感,告诉大家“我在这里呀,你们是瞎了吗居然看不到我?”
然后我就如愿以偿,死了。
我尸着,心想这是哪个编剧编的这段,死法也太滑稽了,此处应该有人笑场啊。然后我的死起到了作用,张杰这时候看到了我,他招呼大家聚拢在我周围,说了一句类似“让我们为这位功能残缺的战友的牺牲鼓掌”。我本来还有一口气,这时候就真的气死了。
之后,我跟一对一教练孙博沟通,我说我意识到自己是用死在刷存在感,孙博说“死了就是死了,死带不来存在感。”
是啊,活着也许又累又不开心,但死了可就真的死了。
这让我回想起自己的一段经历。
我的工作好像一直都是超负荷的状态。记得有一次跟地方政府合办的大项目,会前总检,文案负责人失踪了,手机不接,酒店座机不接,让服务员去敲门,没动静。他是个特别守时靠谱的人,我们都在想,除非他死了,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大概半夜两点,他出现在会场,说自己可能实在太累睡过去了,什么也不知道。
项目结束后,我被自己当时的冷酷和麻木吓到了。他是我在那家公司最好的朋友,但是我当时只顾得上看了看八卦小群里有人发的奥美员工过劳死的消息,心里想他这回是铁定死了。然后我继续工作,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处理呢。
所以,死了就是死了。这个世界不会因此有任何改变。我一定会在项目结束之后为他难过一下,然后他的名字随着时间流逝,很短暂的停留在我的记忆里,然后被擦掉。
所以,我体会过现实的残忍和丑陋的,死了就是死了,靠去死带不来存在感。
死了就是死了,但活着可以挺燃的。
我全程靠听的,最打动我的是谢大叔唱红歌,歌不重要,重要的是真的让尸体都觉得燃,觉得活着真好。
记起有一年和朋友自驾去额济纳旗拍枯死的胡杨林,晚上星空太美,想要拍银河的轨迹。拍着拍着就忘记了时间和方向,找不到景区的大门了。半夜里枯死的胡杨林真的超可怕,好像除了我没有其他活物。硕大的林子感觉永远也走不出去,最后朝着一个方向一直摸黑走,直到终于听到公路边露营的人在篝火边彻夜唱歌聊天。我哇的一声就哭了,终于听到的活人的声音特别激动。
既然死了就是“哎呀,她死了”,那还是好好活着吧。
原来亲密关系需要补课。
M4知识复盘,小组讨论时学习教练王飞给了我一个关于亲密关系的启发。
我一直不认为朋友、同学、合作方、同事这些层面的关系也是亲密关系。
怎么亲密呢?无从下嘴!
这两天翻看《自我的智慧》,是哈佛一项历时近80年的成人发展路径研究——“格兰特研究“,结论是从普世的成人发展优选路径来说,有一个规律:首先是掌握亲密关系,其次是职业的发展和巩固,最后是繁衍。并且必须按顺序掌握,因为它们依次要求个体的自我达到越来越复杂的整合水平。也就是说,在大多数情况下,如果一个人没有在关系处理上达成亲密,那么他在职业发展上也很难成功;而只有在职业上取得成功的人,才会带着繁衍性的利他的关心,去影响和成就他人,实现自我价值。
作者说虽然不是每个人都足够幸运可以出生在一个健全幸福的家庭,拥有一段美好的童年回忆。但在我们成人之后,只要你能够感受到“爱”,对我们所经历进行“爱”的重构和解读,我们都能获得幸福,获得重生。
所以,亲密关系是那个1,后面的都是0。还是得笨拙的去学习爱呀。
不论输赢,论英雄
M4最后那段太惨了,我把盲人眼罩都哭湿了。
每一个给到田岩的选择,我也在回答,我跟他是一样的答案。后来他复盘的时候,我听到他说考虑了自己的需要,也考虑了团队的,所以他做出那样的选择。我相信他,那一刻做出选择,一定不会只考虑自己。
最终的结局,他败了,所以败得就尤其惨。
但如果他赢了呢?
我记得大概10年前我负责一次领袖年会,颁奖晚会上老板临时起意换掉了我们的主题,让大家做获奖感言的时候谈自己的英雄观。
那些大而空的我都忘记了,我记得两个人的发言。马云说:常人中的英雄,勇而敢者胜,勇而不敢者亡。马化腾说:枭雄和英雄只一线之隔。
如果是谈输赢,那是输了一场。但英雄不以输赢论,就像惨败的科里奥兰纳斯,他为自己的鲁莽和选择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但那种高贵和情怀不灭。守住枭雄和英雄之间的那一线,敢做选择,敢于担当,凡人也能做自己的英雄。
我挺喜欢北野武的一段话,“我和人打架斗殴过,也出过一场严重的车祸。这些事情都属于我这一辈子的某个阶段,过了那个阶段,就一定会有一条新的人生道路为我铺开。你真棒啊,我的上帝,让我尝试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不过呢,拜托你别再把我当你手里的玩具了,好吗?你为什么要把这么多事情加在我一个人头上呀?”
如果有上帝的话,上帝也不会因为我们大喊“拜托你”就独给我添些好的或惨的戏份,所以,就是接住这个阶段,然后拥抱下一个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