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到这段话突然有些想法:
(这个幻想来自我跟妈妈的关系,当我那永远脆弱无助的妈妈陷入痛苦,我几乎没有过能够成功安抚她的经验,当然也没有她自己走出痛苦的记忆。)
我曾经一直觉得自己不知道怎么安慰别人,因为我不会笑,更不知道怎么才能把人逗笑。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我以前无意识想要拯救妈妈,让她从那个始终不如愿的状态中走出来,却从来没有成功过。
因为问题的根源在她身上,在她和父亲的关系上。
而我作为一个孩子,是无法拯救她的。
但是我却是无知的,我一直一直做着这样类似的事,希望有个人在我的安慰下,开心起来了。
我无意识就会流露出拯救别人的想法,并一再试图体会因为救了别人而具有了价值。
这是多么大而深的错误呀。
好在我醒了。
你哭任你哭,你痛任你痛,你纠缠着我,我甩开胳膊跑远了。
你的问题不是我能解决的,你是我妈,你本应是我的容器,过去现在,你一直要我充当你的容器,容纳化解你的不如意。
亲爱的爸爸妈妈,爱是自上而下流动的,不是自下而上流动的。
我在咱们家,在我自己身上,体会到的是几十年如一日的逆流而上,最终你们也看到了,我不是你们的傀儡,你不是我的皇帝,我无法听你们的话,做你们的顺民,满足你们永无止境的自恋。
所以今年,现在,我选择做自己。
你们愿意呆在自己的世界里,就呆在那里吧。
我不想,我要走出去,我要听自己的话,做自己的主人,我要完成和你们心理上的分离。
我为什么要说出来。
昨天中午等孩子的入学通知一下来,我立马给父亲发微信,打电话。
电话接通那一刻,我告诉他们,孩子入学确定了。
父亲表示放心了,接着说:“这几天你不和我联系,我都想今天中午给你老公打个电话,看看你为啥不和们联系,是不是生气不理我们了,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我说:“我和你们打电话也没有用啊,人家学校的事情我做不了什么,再问都是这样,和你们说什么。”
父亲:“你妈今早还说给你打电话,我说不打。”
我没有说出口的是,谢谢你,爸爸,这次你帮我挡了一下。
母亲最后说:“那孩子上学了,你去和几个同事住一起.....”
我打断了母亲的话,说:“我自己知道要做啥,你就别操心了啊。我不会按照你说的去做,放心吧。”
母亲笑了。
就是你会看到,在父母和我的关系中,他们一直延续着从前模式:他们是天,说的都对,我只有听话服从的份儿,就是他们不能与我心理上分离。
大概10天或者一周前,一大早不到6点,父母给我打电话,问我孩子上学的事儿,啊,不,传达一下他们以为的关心,而我体会的是他们的焦虑。
成功把我一头拉进焦虑这个状态,直接后果就是原本打算起床的我,蜷缩成一团,安抚了自己内在的那个孩子。
那个听到这样类似的话,就不知所措,满心抓狂的孩子。
我蜷缩起来,如同婴儿躺在母亲的子宫里,默默告诉自己,这不是我的事儿,这是父母的焦虑,我无需对此负责,没事的,这是他们的情绪,他们需要为此负责。
过一会儿居然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好了。
我想说的是,这样类似的场景还会在我生活中上演,但我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那就没事啦。
这就是为什么我老看武志红、李雪的文章或者书或者视频,因为他们讲的是那些曾经一闪而过,却无数次经历的慌时刻,当这些时间累积起来,就会让人整个停摆,原地不能动弹。
而我因为曾经很痛,一再要深入,要看看底下到底是什么。
说回安慰人的经历吧。
后来在我和老公的相处中,我是一直都被他安慰到,而他偶然的痛苦,我却发现自己好无力了,害怕自己不能安慰他,甚至连话也不知道说什么,感觉就是说什么都不对劲儿。
而他也不会在听到我干巴巴苍白的话以后,笑起来。
我就会再次收获那种熟悉的安慰人而不得的感觉,那种安慰妈妈而不得的感觉。
我的说,那不是一种好感觉。
那感觉让我体会到的是无力无能,想要帮忙却用不上劲儿,沮丧,溃败。
那感觉让我体会到的是失败,以及自己的差劲。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已经不想这样的事情了,我把别人的事情交给别人,我能做的就是管自己的事。
这不是说我自私啦,相反,因为这样,解放了我自己,我反而有力量去真正帮助我以外的人了。
那就是武志红老师说的,在关系地位维度上,是珍惜,我珍惜你本来的样子,而不是我希望你成为的样子。
我站在原地,看见你,而不是自恋地希望你实现我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