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非乐》第十六
本文可视作《墨子经义释诂》的缩减版。由于儒者大幅度“校改”墨子书,并形成了认知惯性。导致我们需要处处辩论、论证其错误,导致《墨子经义释诂》篇幅太长。所以顾如将《墨子经义释诂》以语句简说方式登载到这里。需要参考我们所作论证的读者,还是需要参考《墨子经义释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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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乐》:仁之事者,必务求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将以为法乎天下,利人乎即为,不利人乎即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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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乐》:亏夺民衣食之财,仁者弗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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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乐》:今王公大人虽无造为乐器,以为事乎国家,非直掊潦水折壤,坦而为之也,将必厚措敛乎万民。
(注1):直掊潦水折壤:直接扒开土壤宣泄洪涝。《说文》“掊,杷也”。《说文》“潦,雨水大皃”。同“涝”。折壤,即把围着洪涝的土壤分(折)开。直,指宣泄。此句即《大取》「凡兴利除害也,其类在漏雍」之“漏”。墨家主张对于人性、情绪等需要疏堵结合。辩护“为乐”的一方认“乐”可以宣泄百姓的劳累。所以特地由此开始反驳。请参考《我命由我不由人——儒者不告诉你的墨家非乐》篇。 (注2):先秦儒家所谓乐,仅指官方制作用于训练百姓进退行伍的音乐。并非后世音乐之乐。墨家非乐,实际是在非官方教化。 (注3):今王公大人虽无造为乐器:承认王公大人们不再制造新的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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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乐》:譬之若圣王之为舟车也,即我弗敢非也。
(注1):墨家所说的圣王大抵是两个工作,一是执法王,一是发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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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乐》:民有三患:饥者不得食,寒者不得衣,劳者不得息,三者民之巨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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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乐》:然即当为之撞巨锺,击鸣鼓,弹琴瑟,吹竽笙,而扬干戚,天下之乱也!将安可得而治与?即我未必然也。
(注1):再次指出,儒家所谓乐的目的是“扬干戚”。而,递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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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乐》:今王公大人惟毋为乐,亏夺民衣食之时以拊乐,如此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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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乐》:大人鏽然奏而独听之,将何乐得焉哉?其说将必与。贱人不与君子听之,废君子听治;与贱人听之,废贱人之从事。
(注1):贱人不与君子听之,废君子听治:此处墨家指明,让百姓演奏儒家所谓乐,是“治”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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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乐》:昔者齐康公兴乐,万万人不可衣短褐,不可食糠糟。曰:“食饮不美,面目颜色不足视也;衣服不美,身体从容丑羸不足观也。是以食必粱肉,衣必文绣”。此掌不从事乎衣食之财,而掌食乎人者也。
(注1):此掌不从事乎衣食之财,而掌食乎人者也:不从事于增长财富,却去要求人们高消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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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乐》:今人固与禽兽、麋鹿、蜚鸟、贞虫异者也。今之禽兽、麋鹿、蜚鸟、贞虫,因其羽毛以为衣裘,因其蹄蚤以为绔屦,因其水草以为饮食。故唯使雄不耕稼树艺,雌亦不纺绩织絍,衣食之财固已具矣。今人与此异者也,赖其力者主,不赖其力者不主。
(注1):禽兽不需要生产,只需要直接取之于自身或者大自然。但是人类不同。人类需要自赖其力,方能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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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乐》:赖其力者主,不赖其力者不主。
(注1):这是墨家最伟大的认识之一。不但否定了亏夺,还否定了依赖。经下曰:倚者不可正,说在剃。其中剃字在先秦特指剃除婴儿胎毛。也即使之成熟起来(有智),方能不依赖。成人能够自主,因为其不依赖于人,方能自主而已。未来从墨学发展出任何主张,都不要忘记这句话。可以取之于他人,却不可依赖于他人。包括官权。 (注2):提到不依赖,就必然会提到能力。所以墨家特别强调能力。经上曰:“志以天下为芬,而能能利之;以亲为芬,而能能利亲”。皆强调“能够实现”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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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乐》:君子不强听治,即刑政乱;贱人不强从事,即财用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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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乐》:“孰为大人之听治而废国家之从事?”曰:“乐也”。 (大意):谁出主意让大人如此治理而导致荒废了国家的必从之事?答案是:儒家所谓的乐。
(注1):乐治是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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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乐》:呜呼!舞佯佯。黄言孔章,上帝弗常,九有以亡。 (大意):呜呼!乐舞洋洋。绕梁之歌、芋笙之乐,并非上帝所置常道,九州当因此而亡。
(注1):九有,大禹置天下九州,此处指天子所拥有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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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乐》:请将欲求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当在乐之为物,将不可不禁而止也。
(注1):应当禁止儒家的所谓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