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籍作者:美国 M·斯科特·派克
打开微信朋友圈,似乎每个人都活得那么光鲜亮丽,所谓的心理问题,是否是少数人所独有的呢?
美国心理学家斯科特派克在他的著作《少有人走的路》中回答,“几乎人人都有心理问题,只不过程度不同而已;几乎人人都有程度不同的心理疾病,只不过得病的时间不同而已。”
心理问题的根源是什么,又该怎样面对呢?这本书中享誉业界且从业咨询多年的专家给出了解答。
逃避是痛苦的真正来源
作者认为,规避问题和逃避痛苦的趋向,是人类心理疾病的根源。人人都有逃避问题的倾向。因此大多数人的心理健康都存在缺陷,真正的健康者寥寥无几。
在大多数人看来,人生似乎本该既舒适又顺利。他们不是怨天尤人,就是抱怨自己生而不幸,他们总是哀叹无数麻烦、压力、困难与其为伴,他们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命运偏偏让他们自己、他们的家人、他们的部落、他们的社会阶级、他们的国家和民族乃至他们的人种吃苦受罪,而别的人却安然无恙,活得自由而又幸福。
他们不愿推迟满足感和安全感,更想选择当即透支快乐和满足。他们觉得未来遥远而渺茫,让他们缺乏起码的信赖感,哪怕未来要比现在好过许多倍,他们也宁可选择得过且过。
他们宁愿这样自我安慰:出现这个问题,不是我而是别人的原因,是别人拖累了我,是我无法控制的社会因素造成的,应该由别人或者社会替我解决。这绝不是我个人的问题。
他们推卸责任时,可能感觉舒服和痛快,但心智却无法成熟,常常成为集体、社会的负担。
事实上,如果不顾一切地逃避问题和痛苦,就会由此失去以解决问题推动心灵成长的契机,导致心理疾病越来越严重,而长期的、慢性的心理疾病,就会使人的心灵停止生长。不及时治疗,心灵就会萎缩和退化,心智就永远难以成熟。
为个人行为承担责任,难处在于它会带来痛苦,而我们却又想极力规避这种痛苦。为远离责任带来的痛苦,数不清的人甘愿放弃权力,实则是在逃避自由。
读者心得:出现问题时,人们通常的反应是,这不是我的错,是他人、是社会的错,然而所谓的对错是非,很多时候只是我们用来逃避真正问题的借口。如果把对错放在一边,就事论事的话,你会发现自己一直在逃避的东西,就是为自己的人生承担责任,承担人生中所有的失败和痛苦,并且带着一颗接纳的心。
分辨两种痛苦
人生离不开痛苦,它与生俱来。一个成熟的人一定经历过许许多多痛苦,没承受过太多痛苦的人一定不会成熟。
那些渴望成长而来做心理治疗的人,恰恰是想摆脱幼稚和孩子气的人,他们只不过一时还没有找到出路而已。说实话,这种人为数不多。至于其他的人,则拒绝去想如何成长。
面对心灵的痛苦和人生的灾难,有一个简单但有点残忍的方法可以帮助你清理问题,克服障碍。它包括三个步骤。
首先,无论何时,只要你感到了心灵的痛苦,就可以自问:"我的痛苦--是存在性的还是神经官能性的?这一痛苦帮助我成长,还是限制了它?
成长的痛苦是人生必须承受的;而消极的痛苦,像头疼之类,则应该尽力摆脱。我喜欢用“神经官能性痛苦”和“存在性痛苦”来定义上述两种痛苦。我们在生命所做的基本抉择之一,就是必须分辨神经官能性与存在性痛苦。
举例来说,孩子长大后,他们要离开父母开始自己的人生,这时父母会觉得很痛苦。早夕相处了十几年,孩子突然离开,父母会感到寂寞、失落和难过。但我们必须承受这些痛苦,我们不能为了不承受这样的痛苦,而去阻碍孩子开始自己的人生,这就是“存在性痛苦”。人一生要承受许许多多这样的痛苦,心灵之痛和肉体之痛一样剧烈,有时甚至更加难以承受,但我们却必须面对,我们正是在经历这些痛苦中逐渐走向了成熟。
然而如果你为孩子离开家庭整日坐立不安,一会儿担心他出门会出车祸,一会儿担心会碰上歹徒的袭击,甚至还为没能照顾他的生活起居而自责,那么,你正在经受的就是“神经官能性痛苦”。这种痛苦不仅无助于我们心灵的成长,反而还会妨碍它。
然而,我要强调的是,太多的痛苦不仅不能提升我们的生存状态,还将妨碍我们的生存,这就是神经官能性痛苦。这就像是在袋子里装上87根而不是14根球杆在高尔夫球场转悠,而14根是打出理想的高尔夫球所需要的数目,其他完全是多余的负荷,你应该尽快地丢掉。如果这代表着你需要接受心理治疗,你也应该照办。神经官能性的痛苦是多余的,它只会妨碍你通过沙漠的旅程。
面对痛苦
面对心灵的痛苦和人生的灾难,有一个简单但有点残忍的方法可以帮助你清理问题,克服障碍。它包括三个步骤。
首先,无论何时,只要你感到了心灵的痛苦,就可以自问:“我的痛苦——是存在性的还是神经官能性的?这一痛苦帮助我成长还是限制了它?”刚开始的时候,可能难以回答这些问题。但假以时日,再自问这些问题,答案就会非常清楚。
例如,如果我要到纽约去演讲,我会为如何才能到达而焦虑,于是我的焦虑便会促使我去看地图。如果我不焦虑,我也许会迷路,让上千名听众在纽约空等。所以,我们需要一些焦虑才能好好活着。
然而,如果我这么想:“要是我的轮胎漏气或发生意外,怎么办?就算我到达了演讲的地方,我找不到停车位,怎么办?很抱歉,纽约的听众,这超过了我能力所及。”这种焦虑性的恐惧没有为我的生活带来帮助,反而带来限制,显然是一种神经官能性痛苦。
人类是天生逃避痛苦的生物。就像欢迎一切痛苦是很愚蠢的,逃避所有痛苦也同样愚蠢。我们在生命所做的基本抉择之一,就是必须分辨神经官能性与存在性痛苦。
如果你确定正在经历的痛苦属于神经官能性,并妨碍了你的生活,那么第二步你就要自问:“如果我没有这些焦虑和痛苦,我会怎么样呢?”
接着,便要进入第三步:按照这一方法去行动。就像嗜酒者互诫协会教导的那样:“拉开架势”或“假戏真做”。
我第一次领教这套方法的功效,是应付我自己的害羞。是人就会害羞,但是我们能够应付它。在听某些著名人士演讲时,我常想提一些问题,一些急欲知道的问题,并表达一些自己的看法——不管是公开说,还是在演讲后私下交流都行。但是我常常欲言又止,因为我太害羞了,害怕被拒绝或担心别人看我像个傻瓜。
经过一段时间,我终于问自己:“你这样害羞,什么问题都不敢问,这会改善你的生活吗?你本应该提问,但害羞让你退缩了回来,你仔细想一想,害羞究竟是在帮助你,还是在限制你?”一旦我这样自问,答案就一清二楚了,它限制了我的发展。
于是我就对自己说:“嗨,斯科特,如果你不是这么害羞的话,你将会怎么做呢?如果你是英国女王或美国总统,你将会怎么表现呢?”答案是清楚的,即我会走向演讲人说出我要说的话。所以接下来我告诉自己:“好的,那么,走向前去,按那个方式去表现,假戏真做,像你从不害羞那样去行动。”
我承认做这事让人胆怯,但这正是勇气之所在。让我十分惊讶的是,没有几个人真正理解什么是勇气。
多数人认为勇气就是不害怕。现在让我来告诉你,不害怕不是勇气,它是某种脑损伤。勇气是尽管你感觉害怕,但仍能迎难而上;尽管你感觉痛苦,但仍能直接面对。当你这样做的时候,会发现战胜恐惧不仅使你变得强大,而且还让你向成熟迈进了一大步。
究竟什么是成熟?在我看来,多数不够成熟的人的特征是:他们坐而论道,牢骚满腹,不是怨天尤人,就是抱怨自己生活的不幸,在他们看来似乎自己才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而别人都幸福美满。这样的人从来就不明白人生苦难重重这个真理,他们认为人生本该既舒适又顺利,所以,一旦痛苦来临,他们不是勇敢奋起,而是尽力逃避。
正如理查德•巴赫在《幻觉》中所写:“为自己的极限辩护,你就会永远受制于它。”与这些人形成鲜明的对照,那些为数不多的完全成熟的人,他们从不逃避人生的问题和痛苦,相反,这些问题和痛苦总能启发他们的智慧,激发他们的勇气,他们把成熟视为一种责任,甚至作为一个机会,勇敢地去实现生活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