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着实被朋友圈的美景惊艳到了。
一个是西北的家乡梯田里葱郁的庄稼;一个是北京雨后的傍晚,挂在天空的红烧云和彩虹。
在生活节奏紧张、匿名性强的大城市里,看到这些让人心里猛一舒坦、眼前一亮的景致,感觉像时间停滞一样大脑恍惚半天。
但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能把这种景致归类的词语。听见阳台上玩耍的小女自言自语:“彩虹是从天上来的。”我这才幡然醒悟,脑海了蹦出了“第三空间”这个词。
我专门查了一下,最早提出“第三空间”这个概念的是美国社会学家 Ray Oldenburg。他对“第三空间”的定义是:在家庭的居住空间(第一空间)和职场(第二空间)外的,不受功利关系限制的,像城市中心的闹市区、酒吧、咖啡店、图书馆、城市公园等的公共空间。
按照Ray Oldenburg的意思,在这样的第三空间里,人的关系是自由和平等的,没有职场的上下级意识,也没有家庭里各种角色的束缚,人们可以把真正的自己释放出来。
但话说回来,闹市区、酒吧、咖啡店、图书馆、城市公园等等这些怎么能没有限制呢?但凡有管理或者提供服务的区域,都不可能给我们提供卸下面具的自由。
上述我今天看到的这些景致,才应该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三空间——这种空间,是没有任何天圆地方的限制的广度空间,我们可以挥霍,可以装逼,可以仗剑天涯。总而言之,与酒吧、咖啡店、图书馆相比,这个空间更是没有任何束缚的。
但是,知名主持人马斌曾经在写的一篇文章里说,“空间”这个词从语义角度讲很可疑,“空”,大、阔,无既有,而“间”非要给这个“空”围上栅栏打上隔断,这件事就是对成语“作茧自缚”的形象阐释。
马斌还说,“第三空间”更是城市动物自作的一个滑稽概念,无外乎小间换成了单元房,真以自个儿可以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能在生活枪来棒往的回合中跳出圈外了,这不是自欺欺人又是什么呢。
因此,我又觉得“第三空间”这个词很不恰当。
但是,我总不能生造个“第四空间”、“第五空间”……“第N空间”这样的新词出来。想来想去,怎么取名或者说怎么归类的问题,最后就不得不放弃了。
因为,怎么归类这些景致已无关紧要。我想表达的这种空间感,是我们对有别于常规景色或者身处其中却在某个瞬间才领悟到的景致的感叹。
如图——
以下,是西北家乡的麦田(今年天气反常,5月飞雪,前四张照片)
其实,与“空间”概念相对应的,就是“时间”。但最能诠释时间变幻与流逝的,除了钟表上的时针,更具象的就是我们的“年龄”了。
“新世相”在昨天推送的文章里说,有人创造出了“空巢青年”这个词,大概意思是说,生活在大城市,与父母及亲人分居,单身,独居,租房,社会新人类(学生或初入社会)。
“新世相”的观点是,“空巢青年”,或者说这个词背后代表的那种无可奈何,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青年身上。年轻人是最不需要担心自己过得不好的,因为你比别人变好的机会都要多很多。
因为,“当你对自己的命运还有足够的选择权的时候,自怨自艾是一个人、一个群体所能做出的最懦弱的事情”。
但是,我想说的是,和浩渺的“空间”相比,每个人所经历的每个阶段,都会出现或多或少的“空巢期”。这种“空巢期”,正是由于在某个阶段的我们对自己的命运没有足够的选择权,或者固执地想要掌握命运,从而出现的心理上的不安全感。
在这种落差中,为了寻求安全感,才出现了分居,单身,租房的“空巢青年”。这未必是件坏事。
“空巢青年”创造出的属于自己的这个词,是在“青年”前面加了“空巢”的定语,因此,光从字面意思上看,本身指向的还是“空间”的概念。
我上高中的时候,除了高一第一学期和一室友同租一间房,其它两年半的时间,我都是一个人住,这和当时很多与熟识的同村伙伴聚集在一个房东的大院里热闹非凡的情况很不一样。在这段“空巢期”,我写一篇作文,洋洋洒洒几乎能把当时学校发的一本作文本写完。空间的自由,才给了我心灵上的自由。
因此,从多元性或者创造性这个层面来说,拥有属于自己的“空巢”,更不见得是件坏事。毕竟,很多伟大的创造以及学术,都是在自我封闭的空间里完成。
说个很让“80后”、“90后”们耳熟能详的励志故事。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史玉柱一头扎进深圳大学两间学生公寓里,除了每星期下一次楼买方便面,他在计算机前呆了整整150个日日夜夜,创造出了M-6402文字处理软件系列产品,成为一个时代的“巨人”。
就像照镜子,正如马斌所说,“我一直以为敢于照镜子的人是需要勇气的,那种清冽的不真实感,让我不由得质疑自己究竟是从哪里来,是怎么回事”。
“空巢青年”的心理,大概也是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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