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都没有看文艺片了，突然看了《念念》，张艾嘉执导的一部小文艺电影，接近两个小时的片子里，是浓重执拗的慢腔调，绵绵音乐与旧情景交融，竟带了诡异气氛。
喜欢短发的女主梁洛施，她带有慵懒颓靡的气质，美到何种地步呢，甚至不用略施粉黛，举手投足间便生出陌生人难以靠近的魅力，像第五大道的香膏，近鼻一闻是眩晕感。 像这般的女子我只见过两个，另一个是模特杜鹃。
影片中她与张孝全的爱情是畸形的。他们都有厚重的童年阴影，小时候的梁洛施随母亲改嫁，被迫与亲密无间的哥哥分离数十年，母亲不久因为难产而死去，一系列打击让她患上了轻微精神分裂症，所以当她得知自己怀了张孝全的孩子时，恐惧环绕着她，她疑心张孝全不想要这个孩子，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一个母亲。
而张孝全，他七岁那年立志打拳，父亲也是在这一年死于海难，他终其一生都在向他死去的父亲证明他可以成为一个出色的拳击手。机会来了，他的眼睛却出了毛病，连打比赛的资格也没有了。他的内心是极度崩溃的，不健全的人格成为他一生的负担。
他们两个人都是不快乐的，试问两个不快乐的人在一起怎么会快乐呢？一旦连生存都不能继续，谁还会去追求爱情这种上层建筑的东西呢？自私，冷漠，压抑，沉寂，吞噬黑暗的寂寞，耿耿于怀的童年回忆，所有的不堪都压在这两个年轻人的肩上，影片的中间，他们一直在选择放弃，离开，不负责任地走掉，像他们的父母那样。
但是，童年记忆里的那片海还是蓝色的，梁洛施的母亲在她幼年期给她讲过的故事还清晰着呢，她因为意外目睹了一个母亲的生产过程，那鲜活的生命激发了她沉溺多年的爱，她想她可以接受一个生命的到来，也有信心去照看。与此同时，张孝全在电话里对梁洛施说，妳现在在哪里，我要去找你，我爱你。
尽管父母的行为曾经令他们害怕家庭和亲情，但这两个勇敢的年轻人还是选择去组建一个家庭，他们克服了内心的症结，也终于明白了亲情是最深的羁绊。
在影片的最后，女主也跟她的哥哥相认，她用手摸向哥哥的头发，一如多年前他们在海边的沙滩上捉小鱼，母亲在旁边说，嘿，小鱼是有家的，记得放它们回家。而他们，也回到了自己的家。
张艾嘉是我特别喜欢的一个才女，在刘若英《爱的代价》的主题曲的意境下，张艾嘉对情感的特殊的感悟，她已经不是当年拍摄《心动》时那个对爱情大彻大悟的文艺青年，而是一个子女都已经长大成人的不惑之年人士，她用自己的方式来描述一个过来人对代系和亲情感悟的故事。本片的英文名“murmuof the hearts”说明了一切，不是那种令人醍醐灌顶的深刻情感刻画，而是如我们日常生活中那些琐碎的小念想，对家人细细的情感，这不是你生活中的主要情绪，却伴随你度过了大半生。
看完这部电影，我想到了《山河故人》，同样是童年的回忆，亲情的羁绊，不同的是，张艾嘉加入了太多私人的想法，像是要拍一部自传，把自己的以前写进去，拍下来。相爱多年已经是一头白发，执迷不悟却看透亲情才是最终归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