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1263年夏至之后平平无奇的一个日子,在法安男爵领的乡间,收割后的麦杆堆成一个个山丘一样的圆垛.每到傍晚累极了的人们会心满意足地躺在上面休息.
多年以后,当你来到渡鸦堡大学图书馆,翻开那些开始泛黄的资料,在关于这天的章节里,史学家们兴许会这么罗列:
尼米亚和卡洛斯帝国边境谅解条约签署顺利
传奇冒险小队踏上征程
皇储视察贝莱隆军团堡垒并发表演讲
砂烬船队访问渡鸦堡
另一边的"喧嚷酒馆"————不足十米见方的木屋里,不断飘出醉汉们的狂笑声,谩骂声,嬉笑声,连同夹杂在其中的几个走调的音符一起,吸引来无数被骄阳灼得火烧火燎的人群.
现在可是麦酒狂欢时间,谁还需要招牌呢?
在酒吧里
没人记得纷争具体是怎样开始的.根据事后回忆,有人指出当时埃尔博弗罗仁则乐队的长号手吹出了几个比放屁还难听的调子;还有人声称是酒馆老板古斯塔夫在麦酒里掺了过多的水————超出了人们通常能容忍的限度;你却分明记得是角落里几个烂醉的伐木工在打赌谁的脸更耐揍一些,高昂情绪很快感染了酒馆里每一个人.
古斯塔夫,这个膀大腰圆,祖上有点卡拉希血统的男人正准备和酒客们理论,却不幸被一记飞来的板凳砸中,转头便和几个庄稼汉扭打成一团.
你对阿克贝斯诸神发誓,你就是想喝几杯便宜麦酒而已.可没有人道歉,也没有人劝架,估计也没有人能全身而退!
酒馆里还能站着的人只剩几个.他们和你一样,身手还不赖,也不想惹麻烦.
在扶着墙大口喘气的同时,并没有谁想要给别人一拳,某种被称为"友谊"的感情在相互对视的目光中渐渐发酵成熟,真是奇妙的时刻.
好吧,不知哪个讨厌鬼叫来了村镇守卫.可你们是无辜的,不应该被扔进监狱!
地窖
镇卫队一拥而上,令头顶木板吱嘎作响:他们在毫不客气地讯问还能说话的斗殴者,到处是喝骂声和搬运受伤酒客的响声,只有智慧女神马尔赫提丝才能预料守卫什么时候才会离开.
地窖里没有光,为了避免被绊倒,你和陌生人们放缓呼吸,在黑暗中摸索.
除了和酒桶和食品袋不期而遇,你们还好几次相互撞上,或者手摸到对方的脸.当这一切发生时,你能感觉到人们在尽力憋着笑.
某个酒桶后面的裂缝里似乎传来一点亮光.一个陌生人把手伸过去,喀哒:一道非常简易的地道门.
古斯塔夫平时一定很少检查他的地窖.
地道里居然藏着几个地精:个头甚至不及侏儒,绿皮肤,大鼻子,磨损的劣质武器,一双在漆黑中发出微光的眼睛反过来给你照明.
居然有地精敢堂而皇之的居住在法安————皇室发源地的地底下,和他们胆小的天性完全不符.
这件荒唐事在所有见证者的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当他们在荣誉的巅峰回首往事,会发现其实冒险旅程的开端能一路延伸至终点.
地道尽头的光亮
只要摆脱了镇卫队,你和刚认识的朋友还有很多乐子可找.啊,你快看见出口的亮光了.
可惜,地道的尽头只有一个油灯照明的废旧地下室,里面有更多的衣着简陋,一脸不客气的地精.你们的到来激起它们与生俱来而且破罐破摔的防御反应,地精们说着哼哼唧唧的劣化兽人语,和用帝国语交流的闯入者注定无法相互理解.
陌生人和你之间迅速商定战术————仅比一拥而上强些,对付地精足够了
地下室的地板上堆放着很多沙土,墙壁上一个巨大的裂缝似乎通往一个更大的洞穴.
地精们正利用如同老鼠窝的通道在法安,不,也许是全尼米亚的地下到处乱窜,而你对此曾浑然不觉.
不管怎么说,今天你得到了一次很棒的冒险,不能要求再多了.你从地下室的楼梯回到了离酒馆不远处一所已经荒废的住宅中.
"要不我们换个酒馆去喝两杯?"一个陌生人建议道.
再伟大的旅程,也需要一个谦卑的起点.
"那我们快走吧,得赶在卫队解散之前."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