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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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春楼的老板姓顾。开店良久,招牌响亮。生意一时过得去。其人世故狡黎。借口种种以讹诈女子皮肉钱。缺德的太过,故脑筋不甚灵光。尚有一丝良知,不敢打骂虐待姑娘们。
却说雨季到来,生意冷清。顾老板瞅经济不如往年,简直骨鲠在喉,茶饭不思,浑身不自在,难受死了。恰闲来无事,独步去问神问卦。问了许多家神汉神婆,巫师巫婆,各自说法不一。因此上,越发糊涂,举棋不定,不知如何打败对手,好重振旗鼓,赚得盆满钵满。
一日后晌,勉强起身,懒洋洋,又闲步往一神婆家去求神问卦。一路走一路想姑娘们不多,阿兰是难得一见的可人儿,生得妩媚动人,我见犹怜。究竟她捞了多少钱?顾老板贪财,方舍得下脸面开窑子。做生意赚好色之徒的钱最简单明了。哪个男人不好色?他以为。阿兰可不就是摇钱树?!他这般想,若是一时被人家收回家做原配或续玄或偏房,他家生意也就做到头了。没几个姑娘这般招人爱怜。
一僻静之处,阡陌间一碧万顷。茅茨土阶,一小门小户人家。细瓦房,秦砖汉瓦,来一大一小两扇窗户,门楣上贴一红色福字,与对联。门前围一圈藩篱。门口一角坐一半人高的水缸,两水桶,又竖一扁担。藩篱边植当季蔬菜,鸡毛菜,碧绿郁葱;又架一蚕豆架,已然开花,又有石榴树,点缀繁星点点的花朵与果实,热闹纷呈。树杈间拉一绳,晾晒毛巾,素色大褂。墙角一鸡莳,其上立一公鸡,缩一腿,做金鸡独立之态,偏过头来,抻长脖子瞅他。一片田园风光,世外桃源之景,与世无争。
阿婆在家不?他立在门外问。
神婆笑呵呵迎出来,与他道万福,请他进屋上座。顾老板,阿婆我等候多时了。神婆独身,茕茕孑立,领养一女孩儿儿,七八岁模样,见陌生人进来,飞一般跑出门玩耍去了。 小丫头怕生!她呵呵笑。他往椅子上一坐,心烦意乱。
阿婆我会算卦,知今日顾老板不请自来,婆子乐呵呵道。婆子年近花甲,茹素念佛。生得骨瘦嶙峋,慈眉善目。 穿着简单且干净利索。与一般庄稼人自是不同。后脑低盘一圆髻,插一银簪子, 蓝竹布对襟大褂,黑长裤配圆口蓝布鞋。手腕上挂一翠玉镯,老绿飘花。
第一稿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