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年味
桌上盛开的水仙,预示着春节的临近,物业也早早就把园区布置的喜气洋洋。不知不觉间,就要过年了,可是现如今却总觉得年味越来越淡,春节几乎要简化成放假了,不禁想起小时候,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过年的回忆却是最富足最开心的。
小时候,一过小年,就开启了迎接春节的忙碌模式。在那个粮油肉蛋都实行供给制的年代,妈妈每天精打细算,在本已少得可怜的油票肉票中硬生生挤出一些来,只为留到春节让全家大快朵颐。腊月二十三左右,家里就备足了肉,一部分切成方块,放到院子里的大缸中,上面盖上雪;另一部分,则用葱姜喂后煮熟,用一个大瓷盆盛了,放到仓库里。宰好的公鸡也已经褪净了毛,埋到雪堆里。这些东西都放置好,在腊月二十六左右就开始预备过油的菜了。炸上一盆萝卜丸子,再提前把地瓜炸好,只等年三十再过一遍油后,就开始做拔丝地瓜了。只不过,每次爸爸预备出可以做三大盘的料,到了大年夜的时候,只能够一盘的,这都要拜我勤于在厨房和仓库之间穿梭所赐。腊月二十七,妈妈就会把我和姐姐的新衣新鞋都拿出来亮相,我们欢喜的穿上新鞋在炕上转圈,不舍得在地上踩一步,生怕沾了灰尘;穿了新衣新裤,立刻变身木头人,胳膊架着不敢动,腿也不敢打弯了,好怕一个不小心就把衣服弄出褶皱,影响了大年初一出门显摆。腊月二十八,妈妈会把家里的窗帘都洗净挂好,还会买来一束崭新的塑料花插在花瓶里,小小的房间立刻有了耀眼的光华。大年三十的早上,屋外已经可以听到零星的鞭炮声了,一定是街坊里心急的孩子等不及,把一长串的鞭炮拆成单支来放。我听着也是心痒痒的,可是这个时候却不能出去,因为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等着我——帮爸爸写春联。每年都是在大年三十的早上,爸爸把餐桌摆在炕上,铺好裁成长条的红纸,庄重地写上两副对联,四五个福字。我就负责把它们吹干……
贴好了对联和福字,鞭炮响起来,灶上的火烧起来,年,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