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工第一天,由于中午喜欢吃的外卖店铺都在休假,我只好下去吉野家满足一下自己的肠胃。事实证明,写字楼附近的用餐高峰期极为可怕。等我下完了单,我才知道我前面还排着几十号人。
我只好先去到餐厅的大圆桌,找了个座位玩手机,顺带等待我的午饭。不一会,隔壁面对面坐下了两个女生,由于距离太近了,她们的谈论我几乎听得一清二楚。
就算不想听,感觉声音也在强制钻进我的耳朵,可能这就是某种程度上的强制窃听吧哈哈。虽然不是我主动去听,可还是或多或少有一些负罪感。负罪感的来源,应该是我在未经她人同意的情况下,就听取她人的隐私话题吧。
怎么说,这也是某种程度上的侵犯隐私。
我一边压抑着心底的愧疚感,一边带着偷窥欲与好奇心,听着她们从过年的话题,谈论到有人被家里疯狂催婚,聊起了自己的不婚主义,最后把头越凑越近,低声地吐槽她们不懂工作的领导。
我甚至连她们的年龄都知道了,一个23岁,一个比她大11岁,也就是34岁。不过可真是个心态年轻的姐姐,说话时还显得比较亲和,吐槽起来也没有什么隔阂。
小女生的语气反而略微显得慵懒,没那么积极,她表示自己还挺坚定不想结婚的。她认为自己想到孩子就觉得可怕,没做好承担责任的心理准备。最重要的是,她不想成为大人,想一直做个小孩。
大姐的语速较快,而且情绪也比较积极,她谈论到:其实选择不婚也是一种生活方式,不过,感觉选择不婚最难做到的,就是一直长期坚持。她觉得那种后期一个人的孤独感,其实是挺难以忍受的。
从大姐的综合表达来看,我觉得她还是在隐隐否定不婚主义的,但是却没有强硬地去反驳,而是缓缓分析原因、利弊。从她们的交谈中,我觉得这种聊天方式还是挺让人能够接受的。
虽然大姐很亲和,但是我觉得长期坚定的不婚主义,本来就是一种伪命题。世界是运动的,世界在动,人在动,人的价值观随着人在客观世界的经历,也会不断变动。在一个长期的过程里,人对事物的看法是会不断发生变化的,谁能在二十多岁出头的时候,就敢肯定自己能长期坚定呢?
如果能的话,那还真不是一般人。
我认为不婚确实是一种选择,但它最大的困难,是用个人的价值观,对抗着社会的主流价值观。作为少数人,你很难找到一个可复制的路径。当身边的大多数人,朋友,甚至是亲人,都在遵循着主流价值观时,你是否还能走自己的路呢?
我不否认个人强大的内心,可是当你看到,身边的人在家庭中得到亲密与快乐,朋友周末带着小朋友一起去公园散步,也许也会感到一丝寂寞。
作为一种在人类历史上,长期经历验证,并且经久不衰的模式,应该在很大程度上存在着合理性。
我觉得大多数特别的价值观,所需要受到的考验,就是内心面对这种合理性时的折磨。“身边的人看起来都很快乐,如果我当初。。。是不是会更好呢?”
“我这样做真的好吗?爸妈的催促真的好烦人,一个人就过不了晚年吗?”
其实价值观本来没有绝对的对错,毕竟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本该如此的。
可是在经历了几千年的发展,在一个社会共同体内,总会形成一套文化价值观,既是约束、也是帮助共同体更好地协作。可能这种共同体的文化价值观,叫作共识,也是人心,也是大势。
它代表了社会上绝大多数人的看法。
在这种文化背景的潜移默化下,在大多数人的背景音下,个人的少数价值观总是很难长期坚持。这种少数派的价值观,难以被理解,难以被认同。这应该是一种注定的宿命,因为他们是少数,但这可能也是他们感到骄傲的地方。
毕竟,走在一条只有少数人敢走的路上。
想到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名言: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对人来说只有一次,因此,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一个人回首往事时,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这样,在他临死的时候,能够说,我把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人生最宝贵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奋斗。
在作者的价值观标尺上,为人类的解放而奋斗,是一生中有价值的事情,所以他感到充实、感到快乐。为了人类的解放而奉献,是他最优意义的事情。
每个人的价值观标尺都不同,如果人拥有自己坚定的价值观,能够全力去做自己感到有意义的事情,那应该是一种相当豁达、通透的人生了吧。
扯远了扯远了,最后还是暗暗地表达一下对两位女生的歉意好了,内心表示忏悔。
但是,我算是明白为什么小说家喜欢观察了。这种站在上帝视角,对身边事物观察的方式,真是一种提炼他人生活经验的好法子。也许只有对不同事物、不同人,有了显微镜般细致入微的观察,才能为文字多增添那么一丁点的“真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