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風雨綫 时间/ 2017年2月1日
正月初五,转了一圈,走了三家亲戚,临末之时,拜望了97岁的幺姑祖。
幺姑祖,是个慈祥的老人,年纪大了,眼睛已完全看不见,耳朵听话也略显吃力,只是身体安康、笑容满怀、言辞温柔动听。拉着她的手,那双历经沧桑的手而今填满了数不尽的福气,听她说话,虽然她几乎把我忘记,可听着她问东问西,想起了昔日的种种,格外温暖。家里有这样一位老人,真是莫大的幸福!忍不住拿出手机,和幺姑祖自拍了几张!
年幼时,特别喜欢来幺姑祖家,老是跟着表叔们在林间小道上,爬坡上坎,跑得飞快。那时,来幺姑祖家时,我们几个最喜欢在附近的林子里带上几根木柴,说是给幺姑祖当柴烧,回去时,再带上几根,给我家祖母当柴烧。其实,几根柴火,哪有什么巨大作用呢?
幺姑祖家濒临龙河,龙河是可以提供水运的,以前每次来,秦贵表叔老喜欢带着我们穿过田埂,绕进林子里,七弯八拐,找一处视野开阔之处,遥望对岸的风景,观望龙河上自由行走的船只,数数打渔船、说说游客船,每次总是得等表爷爷喊吃饭,才舍得离开!
今天,跟幺姑祖聊了会儿天,把空间就留给了妈妈和幺姨,便拉着东表弟看船去了。
出门一看,颇有“少小离家老大回”的感觉,路貌全然变化,一时之间竟全然找不回以前的记忆之路。跟着东表弟,踩着红色高跟鞋,在田埂上,歪歪扭扭,凭着感觉,从稻田里超了捷径,下完陡坡,路过一个水塘,东表弟一个石子丢进去,圈圈涟漪层层而起,一圈一圈荡开去,这一下试探,水,蛮深!
绕过水塘,出现一条土公路,这应该是近几年才修的,记忆里完全没它的痕迹。土公路前面有一片树林子,视线透过林木的间隙,短短的一段河流呈现在视野之中,青山绿水、碧波荡漾,只是,全然不是记忆中的样子了,继续前行,找一处缝隙,望到一叶小舟,此时的小舟似乎比记忆里的小舟细小得多。循着林边的土公路,跟东表弟讲着从前的点点滴滴,停在一簇丝麻草前,放眼望去,远山层层叠叠、绿树葱茏、雾霭层层,河流蜿蜒而去、微风吹拂、涟漪蹁跹。置身于此情此景,心,变得平静起来……
走在回幺姑祖家的路上,路边青翠的油麦菜惹人怜爱,忍不住感叹菜的鲜嫩和肥美,东表弟说pié(方言词汇,把菜叶子摘下来带走)起走,我说已经拍了的呀,东表弟哈哈大笑起来,我一反应,也笑了!哈哈……
回来后,表姑姨她们带回来了雪莲果,并说细小的嫩嫩的部分可以直接带回去种,又说雪莲果很益于身体健康。于是,东表弟和我便跟着幺姨去地里挖了一些。雪莲果,真是个奇妙的东西,放到土里,像红薯一般,就可以拔节而生、拔节而长,特别容易养活!
幺姑祖家房子跟前,有一片橘子林和几棵枇杷树,橘子已被全部采摘完毕。枇杷树,好像枇杷花花期已过,如今,枝头,留下了簇簇团团的小小的枇杷籽,来年,枇杷定会大丰收吧!
我又是最先吃完饭的人,把我的碗筷搁置在厨房里,又进去找幺姑祖了,拉着她瘦削的手,陪着她拉拉家常。后来,表姑姨她们忙着回重庆,我便在露天找了个小凳子坐下,一个人,静谧于黑夜中,烤着火,涂着鸦,同时,通过微信,分享着别人的幸福,喝着别人的酒……
听着屋子里,大人们的聊天,说到了太多人、太多事。后来东表弟来找我,东表弟那句“如果你外公和幺外公像表爷爷对幺姑祖那样的话,或许,祖祖还在……”听完,鼻子一酸,眼泪盈眶,最终,泛滥的眼泪一滴滴落下,过了6年,可,还是特别特别想念她……
离开幺姑祖家时,得到了一个被老爸抱的机会,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