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翁丽欣来说,刚刚开始的大学生活并不好过,地处偏远地区的孩子,普通话普遍不好,交谈时候的地方口音加上方言俚语,造成了上了事实上的沟通困难。最初的一个月,翁丽欣跟同学们的沟通,仅仅靠纸笔推送。还好,班里有一个同一个地区的男生,叫薛远翔,相同的乡音,共同的土话,使两个人很快的熟络起来;但进一步的交往,颇具戏剧性,除了同一个地区能讲家乡话沟通外,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共同的秘密,那就是薛远翔喜欢他高中时候的一个女同学,想写一封情书,挠头搔耳地弄了一个晚自习,仍下笔千言,离题万里;被生性活泼,爱管闲事,在图书馆看书的翁丽欣知道了。翁丽欣找个借口,拉薛远翔出去溜达,询问图书馆里看到的窘态,薛远翔直言相告,翁丽欣又问了一些,了解了薛远翔目前的想法,回到图书馆,马上提笔代替薛远翔给那个女孩写了一封声情并茂的情书,写好之后转给薛远翔一看,薛远翔哈哈大笑,一字不改的抄写一遍,就发送了出去。时间弹指间,发出去的信得到了那个女孩答复,薛远翔与那个远方伊人确定了恋爱关系。薛远翔收到回信后喜出望外,请翁丽欣吃了一顿鸡丁刀削面作为酬谢。然而,这件事情没有就此罢休,每到薛远翔要跟远方女孩联系的时候,总会有意无意的告诉翁丽欣,特别是那个女孩生日临近,薛远翔很想给心上人一个惊喜,苦无良策,又是翁丽欣自编自导的帮助了薛远翔,在那个女孩生日时候,帮忙买了礼物,让薛远翔百里迢迢,赶去给他女朋友过生日。所以,事事筹谋的翁丽欣,在跟薛远翔交往的时候,心中相当的坦然,常常以红娘自居。在大学里,功课相对高中来说,不知道轻松了多少倍,大量空余时间,同学们大都跑的无影无踪了。起初,翁丽欣还想好好学习,但是随着时间推移,贪玩好动的翁丽欣,也有些把持不住自己。1997年的十一,翁丽欣应薛远翔邀请,跟他一起去看望了他的女朋友。那是一个不错的女孩,身高一米六几,马尾辫,大眼睛,椭圆脸型,说话温柔甜美。与翁丽欣初次相见,相谈甚欢。临走那女孩还托付翁丽欣,帮她照顾薛远翔;翁丽欣以“嫂子”呼之,那女孩也不以为意,有了这层关系,翁丽欣更是来去自如。于是,大一的上半年,翁丽欣和薛远翔一起活动的时候最多,也是班中常常出双入对的第一人。那个时候,班里还没有几个谈恋爱的,但很多次,都有人当面戏言他们两个在谈恋爱。翁丽欣听了,呵呵一笑,从没放在心上;因为她知道薛远翔有女朋友,更何况自己也从没生过那个心。薛远翔与翁丽欣的相处,在翁丽欣这里,就像两个男生或者两个女生一样,纯是友情。在同学们面前,翁丽欣直呼薛远翔为大哥,同时,因为翁丽欣活泼开朗,性格外向,在认了薛远翔为大哥之后,一发不可收拾,在班里自愿或不自愿的,一连认了N多哥哥。从翁丽欣的成长经历看,这是很平常不过的,除了高四一年,所有上学的日子,跟翁丽欣常常交往的,来往不错的男同学总是比女同学多。
时间的车轮滚滚,马上到了寒假,同学们欢呼雀跃的飞回故乡,翁丽欣回到家里,也先后见到了久别的朋友们。朋友们相见,分外的亲热,只有郝玉宁,不但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强颜欢笑的背后,好像隐藏了十分的伤感。初见面的时候,身边有很多人,好友们不方便说什么,翁丽欣约郝玉宁晚上见。于是,吃过晚饭,郝玉宁和翁丽欣相约到野外走走,好友相见,仅仅是一个牵手,翁丽欣就感到了来自郝玉宁的内心不安,颤抖加冰凉的手,无言的诉说着什么。然而,人来人往的路上,两个人还是不咸不淡的闲聊着,慢慢的走出村庄,来到了没人的地方,郝玉宁从小声抽泣,变成了呜呜痛苦,翁丽欣转过身,把郝玉宁紧紧抱住,任由她哭。原来,从第一封信后,兰新海再也没有给郝玉宁回过信,而且郝玉宁一下火车,直奔了M县高中,亲眼看到兰新海和汤玉娇在一起;汤玉娇挽着兰新海的胳膊,两个人亲亲蜜蜜的样子,远比郝玉宁与兰新海当年热乎的多。翁丽欣听了恨的银牙紧咬,气愤满腔,恨不得马上去找兰新海算账。可是M县高中还没有放假,一时半会的还不能怎样;从兰郝两家河边打架,翁丽欣都感觉不妙,深为郝玉宁与兰新海的未来担心;现在看来,果真要往不好的方向走了。可是,就算最后无可避免的要这样走,这个兰新海也操之过急了吧?几年的感情,最珍贵的给与,就这么快烟消云散了?翁丽欣想不明白,也不知道兰新海目前心里怎么计划的。回过头,只有好言好语的安慰了郝玉宁,心下暗暗盘算,等兰新海回来了,一定要当面问个明白。翁丽欣安慰了郝玉宁,各自回家,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刚刚蒙蒙亮,兰妈妈来告诉翁丽欣,兰艳萍要回来了,想让翁丽欣去县里接她;翁丽欣昨夜安慰了郝玉宁,回来翻来覆去一夜没有睡好,正想找机会去县里找兰新海问个明白,听了这个话,连忙一口答应。连忙起床,收拾收拾就直接去了县里,算着兰艳萍到站的时间还早,翁丽欣就先到M县高中,去找兰新海。翁丽欣赶到M县高中的时候,正是学生吃早饭的时间,铃声一响,学生们三三两两的从教室里出来,拿了餐具去饭堂打饭。翁丽欣站在通往饭堂的路上静静观望,过了一会儿,果然看到兰新海和汤玉娇一起走来;翁丽欣远远的看着,静静的跟着,心中等兰新海把饭吃完,汤玉娇去刷碗,兰新海向教室走去的时候,翁丽欣拦住了他,“看样子你过的好滋润呀?过来,我有话说。”
翁丽欣把兰新海带到M县高中,少有人走动的一个僻静地方,强压怒气,装着冷静的问道:“新海,玉宁回来了吗?”
“不知道,我们好久都不联系了。”
“不联系了,为什么?因为汤玉娇吗?”
“丽欣,这个跟玉娇无关;反正,我跟她分手了,具体原因你也无需多问。”
听到这里,翁丽欣的怒火蹭蹭地往上升,心中暗暗骂道,真他妈的畜生,跟玉宁都那个了,说起分手还这么轻松,越想越气,马上就怒不可抑,说道:“男人都是王八蛋,你怎么能,这么快就喜新厌旧呀?”
兰新海有点吃惊,他印象中的翁丽欣是大大咧咧的,但出口骂人也不是这么出口就来吧,“我说你真是吃饱撑的哈,管闲事还外带骂人……”
翁丽欣火冒三丈,不等兰新海说完,照着兰新海的脸,上去就是一巴掌,兰新海捂着被打的半边脸,“你是替玉宁来报仇了?”
听兰新海这么问,翁丽欣更是怒不可遏,连续挥拳过来,兰新海见状,转身,不躲不避,随便让翁丽欣拳脚齐上。
翁丽欣打了一会,见兰新海不言不语,随便让揍,觉得这也不是办法,就停住了,问道:“你们,真的没戏了?”
“嗯,没戏了。”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丽欣,我们两家的事,你不是不知道吧?”
翁丽欣怔了,是,每个人,都脱离不了自己的家庭;每一个懂得道理,思维清晰的人,都会被自己的亲人牵绊。何况他生而无父,他的母亲就是他的天。翁丽欣也不清楚事情的始末,但村里传说,总都跟新海娘有关,而且新海娘的脚,至今还是跛的。兰郝两家,在村里已经是势不两立。
翁丽欣像被斗败的鹌鹑,耷拉了脑袋,对兰新海说,我还要去火车站接艳萍,两个人就各走各路了。
这注定是一个悲愁的春节,兰艳萍回来后,郝玉宁抱着兰艳萍又是一顿大哭;谁知道兰艳萍比郝玉宁哭的更凶。等众人用尽千方百计劝解开来,慢慢询问,兰艳萍哽咽难言地说出,八月份,马明启亲自找了她,跟他提出了分手;而且,她听说今天就是马明启结婚的日子,跟兰艳萍分手后,马明启听从家里安排,实行了一箭上垛的闪婚,也就是相亲、订婚、结婚,短时间内全部搞定。
这个支离破碎的春节,这个伤心难过的春节,四个好朋友两两相对,一对一的解劝,一对一的安慰。弄得翁丽欣对爱情都没有一点期望了。不论是自己喜欢的,还是喜欢自己的,都一样的会突然变心。两个好朋友的眼泪,两个发小一次又一次的痛哭,那种伤心,那种难过,是翁丽欣没有见到过的,也是不忍目睹的。朋友的眼泪一次一次洗涤了她心中对爱情的向往,至此潜意识中,翁丽欣拒绝长大;她天真地认为:如果人不长大,也就不会面对恋爱,面对婚姻,也就不会受到伤害了。性格外向的她,每每劝解不了了,就一顿臭骂,骂当代陈世美,现实的无情汉。于翁丽欣不同,童铭瑜总是不温不火,不急不躁,做到朋友的本分,常常来找她们玩,努力地解劝和安慰,心里是否难过和失望,从不表现在脸上,更不会出言心声。
在这个假期中,来找童铭瑜的男生更多了,曾经的同学们,现在都天南地北的,只有寒暑假大家能聚聚,常来常往大都也跟翁丽欣同学,每每有人来找,童铭瑜总会拉翁丽欣作陪,人多了热闹,大家打牌,喝酒,唱歌,也会获得暂时的欢乐。然而,翁丽欣是欢乐不起来的,她心中压着一块大石头,她真弄不明白,喜欢了兰艳萍这么多年的马明启,一个想尽快结婚,等不及了的狗屁理由就一笔花销了多年的感情?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更不可思议的是艳萍答应,随便什么时候结婚,不再坚持打工了,他还是说分手。这个时候的理由又是,让艳萍好好打工养家,不耽误艳萍挣钱。这叫什么理由?在除夕夜,也就是马明启结婚第三天,翁丽欣以看新媳妇为名,去了马明启家;马明启看到翁丽欣到他家,吃了一惊;虽然,中原地区,地方风俗春节期间,看新媳妇的那里的都有,三里五村的乱窜着玩的也大有人在。但翁丽欣的身份不同,他知道,翁丽欣是兰艳萍最好的朋友。翁丽欣的到来,绝对不是看新媳妇这么简单。他听说过翁丽欣的性格,怕闹出事来。所以,看到翁丽欣进家,就条件反射般地站起来,笑着迎着,“丽欣,是不是新海找我有事呀,咋叫你来了,走,我们外边说去。”
翁丽欣很识趣,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知道马启明跟兰艳萍分手的真正原因。大过年的,她也不想闹事,出去说就出去说。翁丽欣转身跟着马启明就走,来到了没人的地方,翁丽欣直言不讳的说道:“我今天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知道你跟艳萍分手的理由?请直言相告。”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翁丽欣看不清马明启的脸,但还是能听出马明启的声音是呜咽的,“丽欣,我不瞒你,你一来,我都知道你是为了这事,但是我真的有点说不出口……”
“有什么说不出口的?我既然来了,就必须弄一个水落石出。”
“那好吧。”马明启擦了擦脸上的泪,拧了一把鼻涕,“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相信艳萍是这样的人,七月六号,我亲自看到她从医院的妇产科出来,她去做了人流……”马明启一边说,一边抑制不住的痛哭失声,马明启用手狠狠的捶打着身边的树,痛苦的说着,“关于她的流言蜚语,不是一两天的事了,我是从来不相信的;那天我去那里,是我想她了,想顺便跟她商量一下结婚的事。老天爷就睁开了眼,让我碰了个正着,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她在几个同事的搀扶下,脸色惨白的从妇产科出来。当时,我真想质问她,她这么做,把我至于了什么地方?可是,看着她惨白的脸,病弱的身体,我没有……没有出去。我躲在角落,眼看着她被人从这个地方,拖到那个地方……”马明启把树皮打掉了好几块,声音颤抖的厉害,朝着翁丽欣质问到,“这就是我像神一样恭敬着的女子,我喜欢了七八年,在心里像仙女一样敬着的人!订婚一年多,每次见面,我都遵从她的意愿,从来都没舍得硬碰一下的未婚妻,她……她……竟然背着我,不知道跟几个人睡过了……”
翁丽欣脑子早蒙了,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看着这么一个英俊挺拔,雄壮有力的男人;这么像受伤的小兽一样,在她面前呜呜咽咽的语不成句,她有点不知所措了。马明启的一席话,把翁丽欣来报仇解恨的心,打消了大半。也把翁丽欣问的张口结舌,不知道怎么回答马明启的质疑。好在,马明启痛苦之情急于表述,没等翁丽欣说什么,就用颤抖的声音继续说道:
“就算我这么难受,我也没有当面揭穿她,也没有立即提出分手,我还是冷静的回去了,用无比失望的心,苦苦等了一个月,估计她已经恢复了健康,才去找她提出了分手。我永远记得那是八月七号,距离我跟她相识的1990年九月一号,几乎是整整八年时间,这就是我的初恋,我用了八年时间,苦苦思恋的爱……”
听到八月七号,翁丽欣打断了马明启的话,一边思考一边问:“什么?八月七号,一个月?”翁丽欣想起来,也按日期对上了号,于是更加肯定的对马明启说:“如果是八月七号正好是一个月的话,马明启,这件事就是你误会了。七月六号你见到的艳萍,十分可能就是惠琬琰七月六号碰到的艳萍。那一天艳萍为了给我准备学费,抽血卖钱,回去后没有好好休息,上班时间在厕所里晕倒了。如果不是惠琬琰去找她,想暑假跟她那里打工,还没有人知道艳萍晕倒在厕所呢。因为这件事,惠琬琰狠狠的教训了我,严厉禁止我以后花艳萍的钱。那一天,是惠琬琰眼看着艳萍的同事们送她去的医院。同一天,同一人,不可能既抽血又流产吧?具体为什么艳萍出现在妇产科,这个我也没法回答,这个要问问艳萍自己或者她的同事们了。”
马明启听着翁丽欣的叙述,心头的疑云层层拨开,抽泣声渐渐止住,一种让人后悔的感觉慢慢滋生。马明启问:“惠琬琰是谁?她说的话可信吗?”
“惠琬琰是我高中同学,她家里很穷常想假期打工,是我托艳萍照顾她的。暑假放假前她又去找艳萍;有人说艳萍去了厕所,正好她也内急,就没有在外边等。谁也没有想到,她一进厕所就看到艳萍倒在地上。从时间上推算,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个时间。”
马明启将信将疑,望着翁丽欣问到:“丽欣,你没有骗我吧?”
翁丽欣哼了一声,气愤的说道:“你这话真让人生气,你什么时候听说过我骗过人?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你见过我骗过谁?哼,都是你们男人满嘴谎话,到头来就弄的谁也不相信了。”说道这里,翁丽欣顿了一下,见马明启不接腔,就接着说道:“就比如你跟艳萍的事吧,从你这里说是眼见为实了;可是对对时间岔,我看,完全是用你的眼睛,制造了一桩冤案。你那么爱艳萍,为什么就不问问呢?不要说艳萍这种自尊自爱的女子,就算是普通的女孩子,你见过几个自找罪受的?不是自己的爱人,不是自己的老公,哪一个会随便的跟人?你还说你没有相信有关艳萍的流言蜚语,我看,你去了,见了,也不问;就是内心的相信在做崇。去年我没走,艳萍很为我惋惜,她是为了给我凑学费才去抽血卖的,一个对朋友偿且如此用心的姑娘,难道胡轻易的对不起她的心上人吗?我实话告诉你吧,你七月六号见到的,是艳萍第二次为我抽血筹钱,因为没有休息,营养不良晕倒后的情况。”
“是这样,真是这样?”马启明满腹狐疑,紧紧追问。
想起兰艳萍为自己的付出竟然造成了这么大的误会,翁丽欣心里酸酸的,听着马明启的又一次相问,她有点懒的解释,淡淡的说:“不是这样,还能是怎样?不然能会是你说的,她一边抽血给我换学费,一边跟男人胡搞让自己怀孕,她几个命呀,不想活了?”
“那,你见过她的抽血单,或者有关抽血的东西吗?”
“没有,我上学走的时候,家里给我准备够了钱;再说,我听说了这个抽血的事情,马上给她打了电话,让她好好补养,不要为我的学费担心;她没回来,我没去,没有看到过相关的东西。我们两个一见面就出现你们分手的事,我安慰艳萍还来不及,谁还有心问这个。”
“那,请你有空跟她要要,有关抽血的东西好吗?”
“干嘛?就算是我把一切证据都摆到你面前,已经结了婚的你,还有什么好办法?醒醒吧哈,你和艳萍已经没有未来了。我本来呢,很想揍你一顿,好好给艳萍出气的,现在看来,也没有必要了。只是为你遗憾,你这么喜欢艳萍,听到流言蜚语,为什么不问问清楚,直接的问问她,或者问问我?难道我们还能满口谎话不成?现在好了,你已经把生米做成了熟饭,事情已经没有了挽回的余地。面对两个善良的女人,你说,你愿意拿把刀去伤害谁,她们是一个你爱的姑娘,一个爱你的妻子。”马明启抱着头,痛苦的蹲在地上,发出呜呜的痛哭声。翁丽欣解劝了一会,两个人分手。
回到家里,翁丽欣越想越觉得可惜,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天爷爷,地奶奶,谁能让时间回转呀。一边是已经新婚;一边是伤心欲绝。哎,救不了了。翁丽欣翻来覆去的,过了一个不眠守岁夜,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找马明启的事情,也就成为了过去。除了马明启,几乎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当然,也没有去追问抽血的事和跟兰艳萍交代马明启的误会,过去的就让他过去的,回天无力的事,伤害他人的事,不能干。翁丽欣思想万千。
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情愫生师庆磊半遮半掩,浑然心翁丽欣时颠时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