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总是在想,长大之后干什么呢?是去保卫祖国,还是去寻访历史古迹,走遍千山万水?亦或是像教我们的老师一样,默默地坚守着自己的岗位,最后桃李满天下?
稍微长大一些,更为迷茫。
高中的时候,外婆患上老年痴呆,舅舅夹在老婆和母亲之间,难以抉择。那时候,梦想坚定了一些,长大后做名医生,救死扶伤的同时,还能兼顾家人。
高考过后,突然发现,梦想已经不知道在哪里遗失,而外婆也在高三的那个冬天,永远离开了。舅舅不必为难,外婆也不必再承受生活给她的种种苦难。
大学的时候,突然觉得梦想是一种奢侈品,而自己已经没法拥有了。
去年11月份,毕业设计正式开始,然而并没有什么离别的感觉,也许是还在学校。12月份的时候,我找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然而很快辞职。
之后的日子里,每天忙着毕业设计的同时,还得找房子。姐姐劝我单租,然而已经决定三人合租的我,只想按着自己的想法来。
然而梦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整整一个星期,每天挤着公交车,手持高德地图,冒着寒风,看四五个房子,最后也没落到什么好。在我快放弃的时候,在58上看到一个地段不错、公交方便的房子,晚上看过后,我就喜欢上了这个房子,两室一厅一卫一厨,70几平米,符合了我对居所的全部规划。于是决定决定租下来,问及合租的室友,没说好也没说不好。2015年的最后一天我们搬了进去,而我的美好愿景(每天各自上班,谁回来早谁就做晚饭)并没有实现。开了一次火后,就再也没有下次了,房东家的厨具并不好用。而且由于我的强迫症作祟,争吵爆发了一次又一次。
生活给予我的除了希望外,更多的是告诉我永远不要太天真。程砚秋在《锁麟囊》里唱道:“我只道富贵一生注定又谁知人生数顷刻分明,想当年我也曾撒娇任性,到今朝哪怕我不信前尘,这也是老天一番教训……”。
我的第二份工作还是文案,与前一份工作不同的是这次是写宣传片脚本和做公众号运营。面试的时候,我和大嘴(面试官)明确的讲,我喜欢文字,但是我的专业是广告设计与制作,而且我没有任何从事文案的经验。大嘴说,没关系,我们公司也是刚刚起步,到时候大家一起进步。
然而话可以说的无比漂亮,实际操作却很难。在面对失误的时候,所有的责难都到了我的头上,在之后的每一次去老板办公室喝茶时,这些失误成了BOSS对付我的最佳利器。
某一天,我突然发现,临时有事回家几天的大嘴还没有回来,问及的时候,BOSS一脸伪装的云淡风轻,大嘴不会来了,他去了浙江。说好带我飞的小伙伴已经奔向他可预知的未来。
我所知的大嘴永远都是乐呵呵的,微胖的身躯里载着乐观的灵魂。与BOSS的难以接近相比,大嘴要显得亲和许多。很多次在我灰心丧气,心情抑郁的时候,看见大嘴那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后,所有的抑郁都消失不见。然而这样温暖的人在没有和所有人告别的情况下,一声不吭的离开了。我以为我离开了大嘴都不会离开,毕竟他是BOSS的好哥们儿,北京话中的“铁瓷”,而且他还是BOSS的合伙人之一。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的苍白无力和始料未及,那些温暖的人,在岁月残忍又无情的行走下,慢慢的消失不见。
和姐姐聊天的时候,看公司的微信群总感觉不对劲,好像少了些什么,第二天才想起少了两个人。这两位同事一个从常州回老家,另一位另谋高就了。
公司的人越来越少,我很困惑,是辞职去做平面设计还是继续我的文案生涯?然而摆在我面前的现实问题是刚刚毕业时,PS、AI菜鸟的我几个月过去了,现在连菜鸟都算不上!而文案呢?没有任何人指路,一切靠自学,很多地方一知半解,更多的地方是一窍不通。
我曾经做过一个梦,这个梦在我的孩童时期、少年时期、青年时期都出现过:一个窄窄的小桥,小巧的边缘有一株小草,而我紧紧攥着那棵小草,悬在半空中,桥下是静寂的小河。
梦境其实很简单,可怕的是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孤立无援的感觉,就像是沉寂于幽深的海底,你想往上触摸阳光时,却发现怎么也上升不到海面,努力挣扎着,还是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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