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白云,悠悠不动,空载着雨水,连绵中折射出记忆的光彩,感悟生命的真谛。 ——题记
竹林里,小劲竹摇曳着婀娜的身姿,萧萧竹叶婆娑起舞,晚风静静轻拂,还是你坚毅的背影……
仲夏总是狂热的,但今年家里添置了不少竹椅竹床,稍微凉快了。还记得那年仲夏,万籁俱寂,一个消瘦的背影悄悄闪进了家门,原来是父亲请的竹匠。父亲笑着招他进入家里,他轻轻坐下,正眼一瞧,那竹匠黝黑的面皮包着凹凸不平的骨骼,眼皮旋着一圈又一圈,深陷的眼睛好像是玩着捉迷藏,看像着实不好,但他不说话,总是笑着。
不一会儿父亲带他来到竹林里,那人佝偻着撑不起人的背,摇一摇竹子,再敲一敲,又细细的瞧一瞧,然后腼腆地笑着,向父亲举起大拇指。
上午,那人开工了,他挥起斧子像抄起鸡毛掸子一样,闪电般轻轻用力,“咔嚓”,健壮的竹子伴着清脆的声音倒下,然后他再仔细的挑另外一棵,又是那么一挥,不久便砍下许多竹子来。
中午,父亲热情地摆上一桌子的菜肴,筷子在手里比划着说“吃菜,吃菜,别客气……”,他便只是漾着笑,稍稍地点着头,眼睛看上不是,看下也不是,就只在饭碗里游离。吃完饭,他喝了几口茶,便去休息了。
下午,父亲打算去帮他扛竹子,他连忙摆摆手,示意父亲不要去。父亲没听他的,要往前走,结果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皱的纸,再从耳根子上掰下一根圆珠笔写着什么让父亲看。父亲看了,呵呵的笑,便不再跟去了。
那几天,那竹匠一个人完成了整套竹具的制作。走的时候父亲打算送他一瓶好酒,但他没要,拿着工钱和父亲笑了笑就走了。
后来,我又在竹林里捡到了那张黄皱的纸,兴许是那人掉的,只见纸上歪歪斜斜的写着“你帮了,我不好拿工钱嘞”
之后,我才从父亲口中得知他是一个哑人。但他的手艺确实很好,语言的障碍并不能阻止他发挥自己谋生的能力,就像萤火虫一样,它们并没有蝴蝶漂亮,却能点出闪耀的萤火在黑夜里遮瑕……
时过多年,那竹床还在,似烙上了那残缺的韧劲……生命似乎永无止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