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行之
十年前，听李健是件很小众的事。偶尔碰到一个也听李健的，都惊呼“哇，原来你也听李健！”
而今，我认识的姑娘，十个有八个在听李健了。
我第一次听李健很久远了，2003年左右，正是要上初中的时候。家里还是黑白电视机，一个下午看节目，有个歌手在开歌友会。唱了几首歌，就全身冒汗，然后下去换身衣服。有些拘谨，有些含羞。反响很一般，似乎观众都不太认识他。
清楚的记得他唱了首《绽放》。穿着套头衫，像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我当时根本不知道他是谁。过了两年多，我才在十块钱一张的盗版唱片里再次看见他。刻录的是他还在水木年华组合时候唱的歌。
李健在2001年和卢庚戌组成了“水木年华”歌手组合，和卢庚戌合作了两张专辑后，2002年单飞，2003年出了自己的第一张专辑《似水流年》。从那时候起，他的专辑就开始滞销。几年后，他自己开玩笑说，都快没公司敢给他出专辑了。
2010年，是李健歌手生涯的重大转折。《传奇》火了。当时很多人误以为《传奇》就是王菲唱的。当时有一档选秀节目，有个选手去唱《传奇》，评委装得很专业，说，你这首王菲的《传奇》唱得如何如何……
我当时就冲着电视骂他，什么叫王菲的《传奇》，是李健的好吗！
2011年暑假的那个夏天，我反复听了很多民谣，午后总听李健。
那个时候，他还算小众。一枚“音乐诗人”，只是少数人的私房歌手。
那段时间，我在网上看到他一个演出视频。他在一个商场里唱歌，临时搭的一个商家促销似的小舞台，舞台下边聚了一些大妈大叔伸着脖子望，二三层的走廊上围了些群众，往下看。音响设备很差，他在舞台上说，我给大家唱一首《异乡人》，谢谢。
说完，连掌声都没有，嗑瓜子的嗑瓜子，凑热闹的凑热闹，莫名地冷场。
他的嗓音条件，用那样简陋的音响，声音还盖不过商场里的喧嚣，唱完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鼓掌。他对着台下笑了笑，又抬头跟二三层的观众致谢。但没什么人与他互动，他有些尴尬。
那是2010年之前的事，他可能连三线歌手都挨不着边，接的商演也都质量不高。到了2010年后，他就开始拿了各种奖，听众也慢慢多起来。
2015年，李健参加第三季《我是歌手》。2017年，李健又参加了2017《歌手》。后面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了，他已经很火了。
这两年，我身边用网易云音乐的朋友，时常跑来跟我推荐，说，给你推荐个歌手啊，李健，你听过没？
我笑笑。问，你听过《四月物语》和《风花树》吗？
他们摇摇头，问，谁唱的？
我说，李健呗。
李健火了后，很多人都赞美他的温文尔雅，诗意，潇洒，动听。他再站到舞台上，一招手就是一片欢呼。
我却是知道这光鲜背后，是隐忍了多少寂寞岁月。
李健没火之前，去KTV根本点不出他的歌。后来，唱K的时候，我总要点上几首他的。慢慢的，也总有人来合唱了。
几年前，听李健说过这样一件事，他有一次去餐厅吃饭，当时餐厅放的音乐，他特别不喜欢。他于是跟服务员说，要么你换音乐，要么我走。
后来我把这个故事讲给一个朋友听，他有些不屑，说，很拽嘛，有什么好拽的？
我摇了摇头说，是优秀，就优秀在这里。
2017-4-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