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哳“戏”酒之刘伶醉、阮籍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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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伶是写过一篇叫做《酒德颂》的文章的,文中颂扬以饮酒为荣、酗酒为耻、唯酒是德的饮酒思想,非常著名。可是,他喝多酒了,是什么样子呢?《世说新语》记述:刘伶恒纵酒放达,或脱衣裸形在屋中,人见讥之。伶曰:“我以天地为栋宇,屋室为裈衣,诸君何为入我裈中?”什么意思呢?说刘伶常常喝多酒就放纵自己,有时候就在屋子里赤身裸体,别人看见了讥笑他。他怎么说?他说,我把天地作为房子,把房屋当做衣服,你们为何钻到我裤裆里来呢?足见已然醉态十足了。还有一次,他来到了杜康(一说仪狄)造酒的地方,见一店门口贴着一幅对联:猛虎一杯山中醉,蛟龙两盅海底眠。横批:不醉三年不要钱。刘伶不以为然,或者根本不相信。他大摇大摆进到店里,喊道:店家,拿酒来!只见一位鹤发童颜、神情飘逸的老翁捧着酒坛向他走了过来。刘伶见如此美酒,抑制不住高兴,接连喝了三杯,还没等端起第四杯,就觉得天旋地转,支持不住了,连忙向店家告辞,跌跌撞撞回到家中……三年后,店主人到刘伶家讨要酒钱,刘伶妻子又气又恨,拉住老头说:我丈夫喝了你的酒已死去三年了。说着要拉老头去见官。老者拂袖一笑说道:你丈夫没死,只是醉过去了。众人不信,赶紧打开棺材,一看,脸色红润的刘伶刚好睁开眼睛。他伸伸双臂,深深地打了一个哈欠,吐出一股喷鼻酒香,陶醉地说:好酒,好酒!不用说,这位老者就是造酒的杜康了!于是民间就有了一句顺口溜,叫做“杜康造酒刘伶醉”。这也只是个传说,因为细细考究,杜康和刘伶根本就不是一个时代人,民间传说表达的,大概一个能造好酒,一个好喝好酒吧!

——这是刘伶。

下边该说阮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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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刘伶酒量大,但是论起好喝来,他是比不上阮籍的。刘伶个子低矮,阮籍长得却轩昂,美中不足的是他是青白眼。生气时睁白眼,心情舒畅时睁青眼。他好酒到哪种程度呢?说是他的母亲去世了,他正在为母亲守孝。魏晋时代是“以孝治天下”的,守孝时候是不能沾荤腥,更不能喝酒的。他的朋友,也就是嵇康的哥哥稽喜来吊唁,阮籍一直白眼看他,稽喜不高兴离去了。他的弟弟嵇康知道后,赶紧带着酒、挟着琴来,阮籍立马高兴起来,看稽喜的白眼立刻就变成青眼(鲁迅先生说,这个功夫也不好练来的,他自己就练不来)。还有传说,阮籍听到母亲去世的消息时,他正在和别人下棋,棋友劝他赶紧回家,阮籍不干,拉着棋友下完那盘棋,然后饮酒三斗放声大哭,口吐鲜血,几至昏厥。你说,他是孝,还是不孝呢?答案应该是肯定的,只是他的孝的表现,是不拘泥于那些旧的礼教罢了!鲁迅先生说这些人,“旧传下来的礼教,竹林名士是不承认的。”就是这位阮籍,就曾写过一篇《大人先生传》的文章,文章说:“天地解兮六合开,星辰陨兮日月颓,我腾而上将何怀?”什么意思呢?就是天地神仙,都是无意义,一切都不要。所以他觉得世上的道理不必争,神仙也不足信。既然一切都是虚无,他便只能沉湎于酒了。以至于当时最高统治者司马昭来为其子求婚于阮籍的女儿,阮籍不同意,又不好直接回绝,怎么办?醉酒呗,且一醉就是两个月,天天酣睡,让司马昭始终找不到和他交谈的机会而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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