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风很大,带着不似春的凌厉,劈头盖脸地朝你拍来。我一边翻箱倒柜的找帽子,一边抱怨春的翻脸不认人,昔日的温柔好似成了幻影,不由怀疑,春,去哪了

    戴上去年宠幸了一整个春天的毛呢小帽,又换了一条稍厚的裙子。今年的春天真的是毫不留情,绝不会因为你喜欢她而少赐予你一股冷风。想着最近的尘土飞扬,又带了个口罩,我可不想被吹得灰头土脸去看书。

  自从市图书馆建立,我便爱上了这个好地方,书籍类目繁多,设施齐全,美观大方,带上“伸手要钱”,在那儿能呆一天。心里回忆着那书上次看到哪,也无暇顾及周围的环境好坏。可是今天的风真大,我紧了紧身上的风衣,快步向图书馆赶去。

  图书馆的人没有想象中的多,我轻易的找到了位置 ,继续往后看,《玛格丽特小镇》,很少有人看过。对面坐着一对情侣,估计是正处于热恋,闲个两三分钟就抱在一起啃,不时发出微小的声音。我干脆合上书,趴在桌子上睡觉。

  迷迷糊糊的听见广播闭馆的提示,我闭着眼睛坐起来,这图书馆哪里都好,就是开放时间太短。我抬眼看了看对面,那对情侣大概已经走了,起身把书和书板放回。我走出图书馆,时间还早,便转道向中东走去。      我有一个很女生的习惯:开心的时候,买一支口红;郁闷的时候,买一支口红;考的好的时候,买一支口红;发了零花钱的时候,还要买一支口红。口红颜色那么多,什么姨妈色,斩男色,后妈色,蜜桃色,珊瑚色,裸橘色,豆沙色。款式还有那么多,什么滋润款,丝绒款,哑光款,奶油款,每款来一个,每种颜色来一个,就,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3ce的10号色是那种浅淡的粉,很衬春天的颜色,上色效果也好。想了想外面的天气,我轻叹一声,将口罩带上,掩盖了回春般温和的粉。

  今天的风不仅大,而且还调皮,我竭尽全力与他对抗,却一时不察,被他卷走了帽子,视野一下子变得开阔。我有些诧异,从不远处捡起帽子拿在手里,不再戴上。

  硕大的广场上,四五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乘着风,脚下踩着滑板,鱼翔浅底般自由地徜徉。一个转身一次跳跃,就是一次活力的迸发。我不由得暗自羡慕。在这种体育活动中,我往往不是东倒西歪,就是手忙脚乱,一点也没有跳舞时的灵巧劲儿。脚下步伐不停,充斥在身边的风似乎也没有那么尖锐了。

  不远处,一大片已然开放了的桃树令我眼前一亮。素白与轻粉,交相辉映。我不由得眉眼带笑,快步走上去轻嗅桃花的香。捕捉美的眼睛不止一双,身边已经有许多欣赏美景,拍照留念的人,其中最为突出的是一个身怀六甲,不施粉黛的女子。她身着一袭白衣,头上戴着桃花的花环,双手抚摸凸起的腹部,温柔幸福的倚在丈夫身边。面上带着将为人母的幸福而慈爱的笑,不忍破坏这如画的美景,我悄声离去。

  踏上江南大桥。听着江水不算磅礴的凯歌,又有车马轰鸣为其伴奏。清风拂面,我将口罩拉到鼻子下面,感受春的清香。

  天空中一只风筝摇摇摆摆的飞,如同,蹒跚学步的小儿。今天的云不大顺心,他将自己的眉毛拧成360度的圈,撅着嘴瞪着下面蝴蝶形状的风筝。犹豫了好半天,还是没有让风把它吹落江边。风筝渐渐飞得稳了,看不到线,也看不到掌控他的人。就好像一直没有线的风筝,自由自在的飞。可是,没了线的风筝还能飞吗?远处有两只缠绕在一起不分彼此的风筝,缠绵纠葛了一小会儿,终于还是不甘心地跌落地面。

  车还是川流不息的驶往未知,风却可以随心所欲的流浪远方。

  人行道旁的柳树抽出绿芽。凑近来看,没什么特别。然而远远一看却如同一幅泼了翠色渲染的上好水墨画。 清风一拂满眼的绿色如同湖水流淌起来,一直滋润到心田,满心满眼都仿佛充满了生机与活力。我摘下口罩,任唇间的轻粉,跳跃在天地间。

  欢迎春的到来。

  低矮的房檐附近,已经有春回的雁,呼朋唤友,准备筑巢。思绪飞到一年前。犹记那时这一排 低矮的房檐下有五六家新燕在这里定居,待到雏燕出生时, 这里更是热闹非凡。几十只新生儿,每天张着大嘴,嗷嗷待哺。想来眼前的这些应该就是去年的那些雏燕了吧?

   春天的夜晚降临的并不突兀。大朵大朵的云背着深色的灰为天空染上一层层的颜色,夜晚就此来临。中途又降了几滴小雨,带着春的任性和娇蛮 ,想什么时候下就什么时候下,想什么时候听就什么时候停。不恼人,反带着几丝俏皮可爱。

  我脚步轻快的往家走,脸上带着笑,完全不复从家出来时的坏心情。

  因为昔日的春,我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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