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图把音频调到最舒服的轨道上来,发现即使是重新装上声卡,这声音也无法做到沁人心扉。眼下,提琴手仿佛要划开我的胸膛,随手点开云音乐,确认过是Ashram《Elizabeth》后,就又再闭上了眼睛,胸前的刀子却越划越深。贞德成了杰克,荒唐至极。
无奈,把手稿收拾起来,就像当今所有的怪癖一样,全然不想,只是躺在床上。空调,风扇,我就算打开窗户让风进来,也不觉得这是多此一举。和有理想的白马不一样,我不渴求西瓜,也不去想贼喜鹊到底说了什么,更不会再追究海边的卡夫卡在凝望着谁。这都不过是说来无益的事情,我在意他们的房子,他们也窥探我的面包,本来两不相干,却互相扯着尾巴,说着为梦想,毋宁死。
眼前突然闪过某位圣人说的话(至于是哪位圣人、具体说了什么,我也说不上来了,也不至于再百度一下,就先照着这个意思搬过来用一用),“活在过去,只会让你双目失明。”不过也总不至于甩开,可眼前的刀子,确确实实是过去的铅笔刀,我无法辩驳,因为这差点要了我的命,所以我奉这句话是真理,这人是圣人。
艺术感上的事情,我这种大俗人说不上来,也感觉不到,不过上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在“臭屁猪飞出烂泥地”的时候。然而,那不是王小波先生所认为的特立独行的猪,而是一只俗气至极的猪,不过是烂泥众人扶上墙。当它走出泥地的时候,养它的,医它的,以至于像我这样打它的,都围了过来,附近十村九乡的人都过来了,免不了鼻子一把泪一把。关键时刻,还是老村长站了出来,一只拄了二十多年的拐杖绑在了它的背上,“没有什么能送你的,以后就靠你自己了。”这过来的人听了就再控制不了情绪,送别的人排了有十里,一送就是十天,到了最后,我才看见这只猪。背上顶着九霄云天,我看了一眼手中的玫瑰,“如果你不嫌弃,那就手下吧。”猪向我点了点头,我很开心地把玫瑰放在了它的头上,猪竟轰然倒下,等再从一堆东西里拉出来后,早已经没了气。
违背意愿的想想,那都不过是陈年往事了,现在或许也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还在念想着那只猪,它这一辈子会怎么样。不过我倒不会觉得有什么值得回过去的事情,虽然那朵玫瑰现在还开在我的窗前。想罢,提琴手也温柔了起来,但胸前的血还是流了一地,还是去包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