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人耐不住寂静,来园要有选择。来一趟费思量,不容易。来一趟细琢磨,不简单。欣喜,非选择,来了。
我称它园。总是静的,不在城里。
我来到园里,正值晚秋。
园子中间是圆圆的池塘,池塘的水深水满也清澈,清晰的倒影叫人欢喜。我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如此清澈的水。大概这样的水只能生存在德正风清的园里。
几幢低矮的楼群,寂静地分布在池塘的西、南、北三个方位。有一条围着池塘的塑胶跑道约800米,我刻意测量过。跑道边上各种树分布有致。嫁接的月季花都长成了树,开着不同颜色的花,我最喜欢粉色。黄灿灿的叶片挂满树梢枝头。人虽稀少,飞鸟却多,每天都可以听到成群的它们在歌唱。云一天一个模样,有时似莲花,有时如丝绸锦缎,有时如山峦连绵,有时像蓝色的海面浪花朵朵……你能想象到的,都会呈现眼前,天天娇柔妩媚。我沉默地每天看着这些。
我住在园子里,没几天就立了冬。那天天不冷,像极了三月阳春,阳光温温的暖暖的,一点风都没有。叶子更黄艳,云儿更妖娆,池塘的水更寂静。飞鸟肆无忌惮地横空阵阵,欢唱而过。问候着园子和我。
偶偶尔尔起风。叶子就纷纷黄纷纷落,每天都有清洁工清扫,再把它们用蛇皮袋子装起来运走。我每天都会和清洁工打声招呼,她们一个月1500块钱,做的很认真和开心。她们笑我跑步太累,我心想“难道比扫落叶累吗。”大凡热爱就不累,就像她们扫落叶的心情一样开心和认真。我奔跑得奢侈了些……
虽说有早晚凉,太阳一出来,还是嫌暖,一个打底衫外加背心长裙很舒坦。往阳光里一站,暖和和,身体舒适,顿生幸福感。夕阳的余晖和池塘里的倒影让人心生遍遍柔软,情不自禁就能停留在池塘边一个黄昏。一朝一夕的奔跑更增添人的愉悦感。
尽管过了立冬,但只要空气不僵硬,泥土不板结,叶子就继续黄继续落,池塘里的水就依然静静地流淌,人就依然长裙薄外套。我总是惬意地看过路过,微笑着不说话。
我离开园子的这天,傍晚。我住的楼多开了几扇门。几屋灯也没能让园子喧闹和欢笑起来。被雨浇润过的园子更干净寂静。毛毛细雨一直下。
我离开园子,下着冬雨,降温了。
我称它园。总是远的。城外。
很少人爱寂静,爱一次不容易,深爱一次不简单。欣喜,爱且深深爱一回。像爱上一场深刻,也像爱上一次隐居。
2017年11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