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戌岁暮,时昏天寒,大雪翌日,适逢假期,乃召故友,并从游于金刚峡。
金刚峡,汉水源头也。山势缓和,竹树环合,水尤清冽,四时之景不同,而乐亦无穷也。去岁之秋,未曾行至水穷处,引以为憾。又见同游者,少长咸集,从容怡然,亦决心登顶。
一路沐雪,拾级而上,发梢亦结霜。行至山腰,雪势渐大,临崖飞瀑,冰柱还生。回望群山苍茫,山间清涧汩汩作响,时有鸟雀之声,亦不惧行人。山回路转,近水之处,更是凄神寒骨,不可久居。渐至峰顶,雪花细密,林木疏落,更见玉树琼花。盛气光引炉烟,素草寒生玉佩,无不让人留恋沉醉。
平芜尽处,河湖之畔,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雪落似雨又似风,四下茫茫不可见,唯有一株老树,迎风而立。
忽而长吁一气,满心知足。驻足片刻,遂一路浅吟低唱,尽兴而归。
故人山水相逢,今日忆之,可谓更添情致。幸甚至哉,特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