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心,似海深


《嘿,老头!》片尾曲MV《当你老了》 - 嘿,老头 - 腾讯视频


早上六点多刚起床,手机响了,我愣了一下,这么早谁的电话?一看,是母亲的号码,我急忙接电话,想着家里会不会有什么急事。

“喂,妈--”

“是我。”

“欸,爸?你这么早打电话,家里有啥事啦?”

“没啥事,就是想问问你这段时间好着没。昨晚做梦梦见你了,还是小时候的样子,发高烧,我抱着你要去城里看病,但天下大雨,路冲断了,过不去,我着急呀,就给急醒了!你没生病吧?”

我的泪一下了就下来了,但强忍住哽咽,语气轻松地说:“我好着呀,你呀,就别担心了!”父亲还是急急地说:“你真好着呢?那我咋会做这样的梦?梦中你才几岁,我抱着你跑,雨又大,路又滑,哎呀,我心里着急呀!”

“那是因为你想我了呗!”虽然已泪流满面,但我还是压抑住内心的翻腾,语气轻松的和父亲开玩笑。

“我不是想你了,你没生病就好,就好......”父亲急急地,喃喃地说着。

“娃娃子(是母亲接过电话,父母亲一直这么叫我),你爸一大早要给你打电话,他手机又没电了,就抢过我的手机打。昨晚你爸呀,做梦哭的呜呜的,我摇醒他一问才知道是梦见你了......”母亲后面还在絮絮地说着什么,但我已听不下去,我真怕自己忍不住哭出声来,只能让手机远离耳朵,大口的呼气,平复自己内心的暴风雨。

挂断电话,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坐下来,让眼泪尽情地流淌。

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如此牵挂我?

这段时间赋闲在家,从忙碌的状态一下子跌到每天有大把用不完的时间,甚是不适应。但每天离群索居,倒可以静下来看看书,写写东西,听听音乐,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也真是奢侈。

我离职的事情一直瞒着父母,怕他们担心。父亲母亲一直是反对我丢掉“铁饭碗”的,在他们的概念中,有这“铁饭碗”端在手里,心里总归是踏实的。但后来有次回老家,孩子说漏嘴,父母便知道了此事。因为已成事实,他们除了仍旧担心,也没多说什么。母亲唏嘘了一阵之后,又说:“也好,休息一段时间,好好吃饭,长胖一点,你看你,瘦成什么样儿了!”母亲永远觉得我太瘦,永远担心我不好好吃饭。我敷衍着点头答应,母亲又说:“哎,我说了也是白说,你什么时候听过我的话!”我又诚恳地点头,保证好好吃饭,保证不亏待自己,母亲才作罢。

父亲当时沉默了一阵,说到:“你长大了,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我干涉也没用,你考虑好就行。我还是那句话,‘好女儿志在四方’!”我的泪强忍着才没有掉下来,故作轻松地噘嘴,说:“我知道,这句话你说了N遍了,我的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父亲是个寡言的人,一辈子勤劳,撑起这个家。虽然身为农民,但他的思想很开明,重视对我们姊妹三个的教育,我小时候常听的话就是“知识改变命运”。这句话时时从父亲嘴里说出来,激励我们学习。

有着良好家风的熏陶,我们几个孩子也算懂事和努力,各自奔着前程。我到西安求学,与父亲往来的书信中,信的末尾,父亲总会提到:不要想家,好女儿志在四方!这句话,已在我心里深深的烙下,以至于到现在,每每想起父亲,就会想起这句话。可能父亲都不会知道,这句话给了我多大的力量!

这些年,一直在外工作,也因为有了自己的小家,每年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电话倒是常打,每次通话的结尾,父亲或母亲总会说:“我们身体都好,家里都好,你安心上班,不要担心,不要老想着回来!”其实,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们在一天天的老去,他们的腰板已不再挺直,他们的脚步已没那么铿锵!有多少次,他们病了,住院了,也不让我知道,只是怕我要请假回家照顾他们而耽误了工作!父母亲永远担心他们成为我们的负担!他们永远都在照顾我们,而从不会想到自己!

如今的我,已快到而立之年,越来越体会到父母亲这一生的艰辛和不易。每每回家,看到他们日渐斑白的鬓发,日渐衰老的容颜,除了阵阵的心疼与酸楚,我想,我要做的,就是多陪伴他们,听他们唠唠家常,回忆往昔......让他们的小棉袄更贴心,更暖!

下次回家,我还是会和父亲促膝而坐,听他娓娓的讲那一段段过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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