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岁的村上春树最近分享了自己的跑步歌单,更早之前他出了一本书,叫做《当我谈跑步时 我谈些什么》。
今天,我也想和你分享,当我夜跑时,我在期待什么。
跑步太棒了,不用道具,一个人,想什么时候进行都可以。
对于三十三岁还单身的我,夜晚是孤独、难挨的。其实白天也没那么好过,不过我可以用各种各样的事情充实掉这些时间,比如我可以不停地工作,总让手头有事可做。同事们都认为我是一个不爱交际的工作狂。不爱交际是真的,不仅不爱,甚至还是点厌烦与人交往。工作嘛,其实我也不喜欢,但又舍不得丢下,毕竟这是一个很不错的伪装,缺了它,我真的就无处可藏。
下班后便直接回家,房间很小,但好在它有一面大窗户,代替了墙壁,给房间留出了与外空间可以相望的口。
不曾跑步的夜晚,我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就会坐在这面大玻璃前往外望。远处是黑中夹着少许蓝的天空,有时有几颗暗淡的星星,有时什么都没有,黑得很彻底。
近处,什么都没有,但可以隐隐约约看见自己的影子。虽然也知道是光和玻璃玩的小把戏,但我会无视这个光影原理,假装那里有一个人与我对望,陪着我,陪我一起孤单地坐着。我也会往下看,地面上的车像玩具,人像蚂蚁。
就在一天睡不着的夜晚,我从我的窗户里注意到了一个夜跑的人,就是“那个”夜跑的人。
我注意他已有些时日,因为他夜跑的时间比大多人要晚许多,近乎是深夜了。他不胖,看上去很结实。他从南往北跑,大约一个小时后又跑回来。去的时候身上穿着一件暗桔红色的运动背心,回来时则光着身子,背心抓在手里,估计是汗湿了。
有几次,我觉得他往我的方向看来着,于是将灯关掉,但他经过时还是会向上看。我不能确定他是看我呢,还是在看其它的窗口,便买了一个望远镜躲在黑暗中偷偷观察。于是,我与他每天半夜里隔着玻璃及十几层的高低落差相望两次,有意的,无意的。
我决定也去夜跑,反正也睡不着。
城市的夜晚很奇怪,夜幕刚降下时会突然有一段比白天更喧嚣更繁忙的时间,人们像约好了似的从城市的各个角落同时一涌而出。这时你会觉得自己拥挤在黑色的暗流里,随着一张张看不太清楚的面孔向更深的黑暗中游去。
我从一开始就选择了一个相反的方向。
他离我越来越近,他的眼神越来越清晰,我没有躲闪,然后交错,然后,
我们飞快地无言擦身而过。
两个月后我已经像一个真正的夜跑者一样驾轻就熟,每晚轻松轻松地跑完五公里。
关于方向,我不习惯改变,他也不习惯,跑步终归是一个人的事情,于是我们一次又一次的擦肩而过。见得次数多了,偶尔也会点头打个招呼。我心里竟涌起了一丝期待,期待某一天我或者他能看着对方的眼睛说一声: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