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韩国的红莲殿下已经不存在了,现在有的,只是流沙的赤练。
我叫赤练,妖娆妩媚亦如那种毒蛇,心狠手辣亦如我腰间的这柄软剑。我极力想让自己忘掉屈辱的过去,忘掉那作为韩国公主的看似华贵却身不由己的感觉,忘掉在七国战乱中韩国灭亡、父王被杀,雄伟的宫殿在艳烈的火光中慢慢倒塌的场景——记忆中的这些惨烈的慢镜头,我真的想让自己永远也不要再想起。可是,那毕竟是过去的我,过去在屈辱中挣扎的我。直到有一天,他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
他是我在那灰暗记忆中唯一的一点亮光——虽然只是一点,但,对于我来说,已经很满足了。那时的他,还是一位意气风发的少年,只是,年轻的他,却有着一头与年龄不相符的银发。我远远地注视着他: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听着他冷峻的没有一丝温度的话语;看着他紧锁的眉间,感受着他的孤独,默默地看着他对自己的剑说话,再轻轻地擦拭那柄锋利无比却杀气四射,让人胆寒的剑……听说,那柄剑,有一个可怕的名字——鲨齿。因为有邪魅妖孽之气,未能列入十大名剑的剑谱,但,这柄剑,却是一柄让全天下所有人都胆寒的剑。我不知道拥有这样一柄剑的主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我知道,他,亦是让人胆寒的人,他的霸气与傲气,足以战胜任何阻挡他的人,他就是——卫庄。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进入了韩国王宫,开始谋划一些事情。虽然我隐约有不安的感觉,但,那时的他,开始走进我的生活,开始教我剑法。他总是说:“虽然是女孩子,但在这纷乱的世道,总要懂得一些保护自己的方法。”与他在一起,我很开心,我想:哪怕他不教我任何东西,只要与他在一起,我就很满足了。所以,每次他教我,我都不会很专心,故意装着很笨的样子让他一遍又一遍地教,再看他摇头叹息;每次的比试,我都用一种散漫的态度去应对,因为我知道他不会真的伤害我,虽然他总是用恐吓的语气对我说:你这样面对敌人,必死无疑。然而,无奈归无奈,第二天,他又会更用心的教我。有一天,他带给我一柄剑,这柄剑,是一柄奇特的软剑,将它盘在我的腰间,没有人能看出来我会有武器。当他递给我的时候,眼神里是无限的温柔:“这柄剑叫赤练,女孩子舞起来,就像跳舞一样。但,她很锋利,所以,在用剑的时候,千万不要伤到自己。记住,剑,总是无情的。”抚摸着这柄奇特的剑,我的心里暗暗高兴:这是庄第一次送我东西。虽然我不知道,那,也是他送我的唯一一样东西。不过,庄说的不错,用剑的人,首先要学会保护自己。在我的手被两侧锋利的剑刃刺破的时候,钻心的疼痛和渗出的点点鲜血让我知道:剑,真的,是无情的。而庄,看着我被刺破的手,竟然是那样的无动于衷,眼神里流露着一种让人猜不透的光芒。“来,用这柄剑,再和我比试一次。”没有任何异样的语气。可是,我要是知道那是庄最后一次和我比试,我又怎会用那样轻挑的态度去面对呢?而然,在比试的过程中,我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因为,那一次的比试,庄没有再像以前那样让着我,而是出了很重的手,将我打得伤痕累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只记得当我伤痕累累地坐在地上时,庄决绝而怜惜地俯身对我说:“记住,能让你刀剑相向的人,就是你的敌人,对待敌人,是千万不能手下留情的。否则,你,就是剑下的亡魂。而赤练,是不会屈服于任何一柄剑的。”记得这是他在韩国王宫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从那以后,庄就消失了。我记得任凭我那时怎样的呼唤,他都头也不回地决绝而去。我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残忍。连一个理由都不给我。
当我哭得竭斯底里,昏昏睡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的脑海里很混乱,但我却知道,庄,已经走了。不过,我更加坚信的是:总有一天,我们会再见到的。只是,我不知道多年后再见到他时,我们,已经不再是过去的我们了。
那天以后,我带着满身的伤,拼了命地练剑——那柄庄送给我的赤练。我记得庄曾经对我说过:“你只要做到了我对你说的事情,我就会满足你的要求。”是的,他曾经答应过我,只要我打败了我从前的师傅,他就会回来。只是,当三年后,我终于用赤练打败了从小就教我认字,练剑,照料我饮食起居20年的师傅后,庄还是没有出现。看着我曾经最挚爱的人在我的剑下慢慢死去,我知道,这时的我,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纯真浪漫、无忧无虑、高高在上的韩国公主了。
同时也就是在那一年,昏庸无能的父王为了在战火中苟且偷安,将我嫁给秦国当时最位高权重的将军——姬无夜。我知道,这次的联姻,只是暂且的和缓,根本解决不了国家的危机。我含泪劝说父王,希望他可以奋起反抗,可以重振我们韩国的士气,可以让在前线浴血奋战的将士们不要认为他们的国家是一个只会苟且偷安的无能的国家、认为他们的君主是一个昏庸无能的国君。可是,父亲根本无心听取我的劝说,看着秦国送来的一车车珠宝珍奇,父王将我赶出大殿。当我离开大殿的时候,我隐隐感觉到:韩国,已经危在旦夕了。但是,同时我也下定决心:既然父王不愿反抗,那么,就由我,这个韩国的公主来代表韩国做最后反抗一次吧。因为,我知道,不管结局怎样,从那以后,我都不会再以这个身份出现了,或者,永远地消失。
成婚那一天,我穿上大红的喜装,化着同样喜庆的妆,登上了来接亲的轿子。只是,盛大的排场和喜庆的装扮也无法掩饰我内心的伤感。轿中的我,手一直贴在腰间,因为,那里有庄送我的赤练和一把短小的淬过毒的匕首,而我要用它,做最后的反抗。但是,就在我挑开轿帘,望着街上那群喧闹的人群时,我的余光扫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身上的斗笠装将他的面容掩盖得严严实实,可是,他周身的那种气质,那凌厉的眼神,让人一眼就能在喧闹的人群中将他与其他人区别开来。在看到他的那一瞬,虽然只是一瞬,一直忍着的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庄,为什你会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没有出现,而偏偏在这个时候会出现?只是,已经晚了。今天,我将成为别人的新娘,而你,为什么还能如此无动于衷?难道,以前的那一切,都只是我虚妄的幻想么?不过也罢,今夜之后,我将会消失,也不会再为其他任何人动情了。
那一夜,我一袭红妆,等待那传说中那位高权重的将军的到来。很晚的时候,他回来了,带着浓重的酒气,衬着他狰狞的面容,让人感到惊恐。我握紧腰中的匕首,意图在他接近的时候猛烈地刺进他心脏的位置。只是,在我快速抽出匕首的那一刻,手腕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量握住了:“我说红莲殿下,到现在还不死心啊?就凭你的一己之力,想行刺我?我征战沙场几十年,这种事情可没少遇过。”我瞪大了眼睛,心里自嘲道:是啊,就凭我,还想拯救韩国的危亡。是,今夜我本该命绝的啊!“不过,红莲殿下,你不说谢谢我就算了,还想心怀不轨?实话跟你说,今夜,是秦国进军韩国的时候,要不是我,今夜,你难逃一死。”“什么,原来你早有预谋,你对我父王怎么样了?”“我对你父王?哦,我那个昏庸无能的岳父大人啊,放心,我不会现在就杀了他的……”我企图挣开他的手,可是,在他的面前,我根本无力挣扎。“不,不会的,父王他一定不会有事的。”我的心在滴血:是,我骗不了自己,我阻止不了战争的触发,我怎么可能能改变这一切?我太天真了。韩国,因为这几年父王的颓废,已经是外强中干了,而励精图治的秦国,早已有吞并天下之势。我默默地闭上眼睛,任泪水滑落,手中的匕首无力地落下,我瘫坐在地上,绝望,巨大的绝望感在心中蔓延。我的手贴近腰间,我知道,今夜,我必须一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在我要抽出练蛇软剑的那一刻,姬无夜已经倒地而亡,从胸中涌出的鲜血染红了房间的地面。我不知道那一瞬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后一秒,我看到了我最想见到的人。依然是一袭斗篷装,把面部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凌厉的双眼。他从地上抱起瘫坐的我:好了,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平淡地没有一丝感情的语言,让我的心顿时安静了下来。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我只知道,在我醒来的时候,好像已经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我也知道,从此,我已经与过去的我没有一丝关系了。自那夜之后,这世界上,只有流沙的赤练,而没有那个韩国公主红莲了。
看着韩国在艳烈的火光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我默默记下那晚我和他的对话。
庄:“从此以后,你有两种选择,一,跟着我,等日后我还你一个更好的韩国。二……”
练:“不用说了,我选第一种。”
再也没有其他的话语,我看着已经被摧毁得满目疮痍的韩国,随庄远去——我知道,只要是他说过的话,就一定能做到。只要跟着这个男人,不管以后遇到怎样的困难,我都,无怨无悔。
后来我才知道,庄在离去的那段时间,组织了最强的杀手组织——流沙和最强的暗杀组织——逆流沙。我也知道了,在那七国战乱不止,利益交错繁杂,互相牵扯的局势中,只有我们的组织,是七国之内人人皆晓但从未真正见过,让人胆寒却又有无限好奇的。也是在那个组织中,我认识了他,一个同样传奇却让人捉摸不透的人——白凤。
虽然我跟庄的时间最长,但按照庄的意思,我们流沙四大天王之首的宝座还是非白凤莫属——这个只有18岁的妖娆少年。其实,我不太喜欢这个人,除了七国之内无人能及的轻功与速度和召唤百鸟的特异功能,我从没见过他有什么实际的贡献——除非需要,否则他是不露面的。我不知道庄是怎么将白凤归入自己的麾下,因为,看起来,白凤凰的桀骜不驯并不亚于庄。但我知道一点,只要是庄看重的人,终会被他所用。
与白凤的关系就处在这种不好也不坏的状态中。但我知道,组织中的所有人,应该都能看出来我和庄不同寻常的关系——我知道庄刚带我加入的时候,很多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但,我用自己的实力让他们知道,我,就是属于这个组织,这个最强的组织的。我凭借着一把看似温柔却暗含无限杀机的软剑和我独一无二的制毒手段让所有人在短时间内都信服了我。望着这群欺软怕硬的家伙,我知道,在这个分乱的世道,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下去。亦如我,亦如庄……
因为庄,我选择重生,所以,我不知道,如果没有了庄,我将会何去何从?我担心,担心庄会出事,担心七国的仇敌会在蓄谋已久后对我们不利。而我的担心,在有一天终于被证实了。
那一次机关城之后,庄身负重伤,而就在这时,秦国派出的黑武士——农家胜七出现了,想趁此就会杀了庄,灭了流沙。
庄不在的日子,我心急如焚,但我知道,他一定还活着:没有人能打败庄,没有人!依靠着这个信念,我发动流沙和逆流沙全部的力量,力图寻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不惜任何代价。在此期间,谁要是让我听到了一句我不想听的话,我都不会饶过他——包括隐蝠,包括白凤。我在隐蝠说出要散伙的话后,一时冲动想要杀了他;为了让不羁的白凤也加入寻找庄的行列,我假装用毒来牵制他。让我庆幸的是,白凤凰那个平时自以为聪明的人,竟然就这么信了我。
焦急的等待换来的却是让人失望的结果。在有一次白凤凰依然带来同样让人失望的结果后,我终于爆发了:“你平时不是堪称轻功独步天下,速度无人能及么?为什么找这么久都没有音讯?”
令我没想到的是,白凤也爆发了:“你以为你这样白费功夫有用吗?卫庄大人是故意躲着我们的。”“什么,你是说,你发现了什么?”“我发现了什么不重要,但从那日悬崖的痕迹来看,他一定还活着。”“那你为什么不继续去找?你要知道,你要是三日内不回来,你就会死得很惨。西施毒的威力你应该知道吧?”“哼,西施毒,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我的心一惊:难道,他早就知道了?“怎么,卫庄大人还活着,你就想叛变?”我想拔出腰间的软剑,可是,我的手刚触到剑柄,白凤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我的手推开,然后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按在树上。是了,白凤凰的速度天下第一,我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我闭上眼睛,我在担心,白凤会不会杀了我?以他桀骜不驯的性格,能隐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何况今天是我先激怒了他。但,就在我闭上眼睛等死的时候,他却先松了手:以后,你最好不要骗我。然后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但就在我揉着酸痛的脖子,极力忍住嗓子中那抹腥甜的时候,我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杀气正在逼近。我的心一惊:能散发出这么强大杀气的,只有他:那个拥有巨阙,背负恶名、打伤庄的黑武士——胜七。我知道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但此时我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我要拼尽全力,为庄报仇。
我的预料是没错的,当胜七出现的时候,我拦住了他:“呦,这不是传说中的黑武士嘛?我问你一件事,你可知道卫庄大人的下落?”我知道庄在消失之前,最后一个见到的就是他,我只想知道,庄还活着——虽然白凤已经告诉了我。“我不知道。”“哦,堂堂黑武士,敢做不敢当?”“我只知道,当我掉下悬崖再上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你是说,当时掉下悬崖的是你而不是他?那么,庄还活着!”我强忍眼泪:真的没错,庄果真还活着。“那么,你也要回答我一个问题:盖聂在哪里?”“哦,他啊?我不知道。”“你……”“我已经知道了我要的问题的答案,那么,你对于我,也没什么价值了。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我从来不打女人,但,你今天别让我破例。”“是么?那么,你要感谢我的出现。”“我再问你一遍,盖聂在哪里?”“你还需要我说第二遍吗?告辞,我不奉陪了。”我转身欲走,但我知道,按黑武士的性格,今天,这一场战斗难免。我不会是他的对手,但我会用尽全力,因为,我是赤练,流沙的赤练。
不出我的所料,在我转身的那一刻,胜七拔出巨阙,我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向我袭来,但,同时,我拔出腰间的软剑。黑武士的力量果真名不虚传,几个回合下来,我已经处在下风,我担心,我会不会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庄了。手中的练蛇软剑以轻巧见长,但在巨阙强大的威力下,明显处在难以抗衡的状态。在他又一剑砍来的时候,我已经无力招架:“我问你最后一遍,盖聂在哪里?”“咳咳,同样的答案……我……不会再回答第三遍。”纵使已经伤痕累累,面对庄的敌人,我又怎会松口——这种感觉,好像那时我最后一次与庄比武的时候啊。我的意识开始模糊,我的体力开始透支,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当我被胜七举起折断脊椎的时候,那种钻心的疼痛,让我感到无限的绝望——是,那时在秦国的宫殿,面对姬无夜的时候,我也是这种感觉。只见胜七俯下身来:“你知道么,你要是再不回答我的问题,你会死得很惨。”我伏在地上,脊椎的断裂让我不能动弹,但我还是强忍疼痛抓住他的手做出妩媚状:“你怎么就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呢?人家可是会伤心的啊。”现在的我,是流沙的赤练而不再是那个韩国公主了,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安心——我是用毒高手啊。就在我趁机想对他下毒时,他用力一捏——手腕被折断的感觉让我再一次感到钻心的疼。“哎呀,竟然被你识破了。你好厉害啊。”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我只知道,现在的我,已经毫无反抗能力了,拖延时间,是我唯一能做的。“你忘了,农家的祖先是尝遍百草的神农氏?就你这点手段,对于百毒不侵的我来说,真是太小儿科了。看来,你今天是真的要让我破例了。”说着,他举起那柄巨大无比的巨阙……
“等等,她的命,还轮不到你来取。”在我绝望地闭上眼睛时,层层叠叠的树荫中传来一个少年冷峻的声音。是他,真的是他——白凤?他怎么会来?他不是已经走了吗?我睁开眼睛,想抬头寻找他的位置,可身体软软地伏在地上,动弹不得。他站在树梢,高傲地俯视着下方的胜七:“她的命,已经不单单是属于她自己的了。她是属于流沙的,除了流沙让她死,你还没资格取他的性命。”说话间已经轻盈地从树上落下。“你快走啊。”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虽然白凤的速度天下第一,可是,面对胜七,他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我忍着泪:白凤,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来救我?“哦,原来是白凤啊?你要知道,你一个人,可能还能从我的剑下逃走,但,要带上她,你只有一半的机会了。”“是吗?但一半的机会,已经足够。”说着,他抱起地上伤痕累累的我,只对我说:“抱紧我,我们一起走。”胜七的脸上露出阴沉的笑,“那我正好一网打尽。”伏在白凤的胸口,我感觉到他加速的心跳。虽然是极快的速度,可巨阙散发的强大剑气,还是让周边的一切都为之摧毁。我不知道白凤是怎么在凌厉的剑气下带着我逃出去的。我只记得,那一次,他因为救我,亦受了很重的伤。肩上的伤渗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但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我只记得,当我在一个隐秘的山谷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断裂的脊椎和受伤的手腕也已经被固定好了。我艰难的起身,发现我以前一直很讨厌的白凤凰正在悬崖上休息,身上的伤口亦被包扎过。看到我醒了,他只是说:“那次的事,你最好不要再提起。”一样冷峻的声音,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哦,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不记得了?”我看到他嘴角露出一丝冷冷的笑意。“很好,我喜欢你的答案。”说罢脚尖一点,离开了山谷。望着白凤离去的背影,我的心中涌出一丝苦涩:谢谢你,白凤。这条命,是我欠你的。
同样是在墨家机关城,当我再一次见到依然霸气与傲气的庄时,我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我突然意识到:自从离开韩国后,我的泪,仿佛只为这一个人流过。但这个人,为什么每次都那么无动于衷呢?那一次,同样是望着庄离去的背影,同样桀骜不羁白凤倚靠在树上似笑非笑地望着我说:“你认为,他对于你,真的会有你对于他那样的情谊吗?”我无法回答他的问题,但我相信:追随这个男人,我,无怨无悔。
这里是聂溪绯,一个享受平淡生活,但内心世界丰富到可以把自己笑疯的充满理性光辉的感性的文科女。喜欢用文字表达内心丰富的世界,一直相信文字的自我救赎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