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几次见南锣鼓巷都是在公交车上一晃而过,那拥拥攘攘的人流简直让人眼晕,摩肩接踵,在车上看就是在缓缓蠕动。人太多了。看到这种我说实话,发怵,我不喜欢淹没在人海里的感觉。所以几次也没有下车,但是南锣鼓巷却记在了心里,想着哪天来转转。
这耽误耽误的一直到上周六,上午下雪,开始雪花细而急,后来雪花大起来,片片飞舞,飘飘洒洒。拿上伞,去南锣鼓巷转转吧。
现在还是疫情期间吧,门口要量体温。我到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雪又变成了小雪糁,边下边化,天就显得阴冷,还有风嗖嗖的,实在很不美。但是好在人不太多。听说这里人流高峰的时候都达到30万,现在不到以前的十分之一。
南锣鼓巷是一条不到八百米的南北巷子,长787米,宽有8米。据说它是和元大都一个时期建成的,好久远啊!南锣鼓巷中间高两边低,像一个驼背的老人,所以最早叫罗锅巷,后来到清朝才改成南锣鼓巷直到现在。
南锣鼓巷西边是地安门外大街,南边是鼓楼东大街,东面是交道口南大街,北边是地安门东大街,我就是从地安门东大街进去的。四条大街围着南锣鼓巷,是不是长方形我说不上来。
这里是个实实在在的居民区。
进南锣鼓巷往北走不远东边第一条胡同是炒豆胡同。在胡同口看到一位中年男士在给一男一女应该是夫妻吧两人介绍僧王府,也跟着蹭听了几句。
僧王府是清代僧格林沁亲王的府邸,王府横跨炒豆胡同和板厂胡同两个胡同,前门在炒豆胡同的71至77号,后门在板厂胡同的30至34号,这样大的范围真是让人羡慕哇!这古色古香的大四合院现在被改建成了名叫“侣松园”的宾馆。
我进的第一条胡同是南锣鼓巷东面的板厂胡同,因为僧王府并不开放,所以并没有看到这座四合院的幽美宁静。
进的第二条胡同是西面的雨儿胡同。这条胡同因为停车很少,路面就显得宽阔且平直。进去不远有个牌子写着“非遗博物馆”,进去,是个二层的门脸,第一层进门对面和右面靠窗摆放许多旧物展览,像缝纫机啊老唱片机啊的,还有一套红色的清代贵妇服。左面是些老照片。二层却是个小商品区,售卖各种的小商品。
再往里走,有13号院的齐白石旧居纪念馆,大门紧闭,门口一块牌子白纸黑字:闭馆公告。不开放。
继续往北走,进的第三个胡同是东面的东棉花胡同,这个胡同停车多,车上地上都是水渍、落叶,显得很乱。但是胡同里的国槐高大茂盛,竟平添了几分的幽静雅致。
39号院,是我们的中央戏剧学院,这里曾是“段祺瑞政府”陆军总长、代理国务院总理晋云鹏的旧宅。这里地方看上去不大,可是有我两个男神啊,陈宝国、陈道明都是这里出来的,爱屋及乌呀!哈哈有股亲切感。
帽儿胡同,这个胡同应该算是个尊贵的胡同吧,在南锣鼓巷的西面。
胡同进来不远5号院是一座看起来干净阔绰的四合院,旁边写着:北京市文物保护单位。但是同样白纸黑字:非开放单位谢绝参观。哎呀,这心堵不堵?
再往里也就是往西走,11号院,是清光绪年间武英殿大学士文煜的府第。这是一片非常大的地方,是几个院子连在一起的,院门东边一大片遮挡着。院门往里吞五米左右,门口台阶铺的都是三十公分上下的石板,风雨侵蚀加上走的人多了吧,石板面上光光的。这里听说还有个占地四亩的“可园”,也很不错,但是我没有看到“可园”的名字牌,也许挡住了吧。这里还曾是朝鲜驻华大使馆。
然后13号院,曾是北洋军阀冯国璋的住宅。
再35、37号院是末代皇后婉容的故居也是文物保护单位,但是这里看上去太平凡了,我这肉眼凡胎的看不出来特别的地方。37号院门半开着,门口的青石有深深的下陷不知道怎么回事。35号院门口停了辆大车,死死堵在门口,车上的落叶乱七八糟,地上也乱七八糟的,显得非常的凄清又惆怅。
再往西45号院是曾经清朝提督衙门。和前几处一样,一律谢绝参观。这真是一个让人心底瓦凉瓦凉的日子。
我是从帽儿胡同后面的豆角胡同绕到帽儿胡同北边的景阳胡同出来的,景阳胡同没看到啥特别的地方。
与景阳胡同对着的是秦老胡同,秦老胡同最有名的就是35号院的清代内务府大臣明善府邸的绮园了,据说绮园里不但亭、台、楼、榭颇具风情,而且园里有个舫形敞轩,很是独特。不过吧,依然什也么看不到,因为不开放。这座府邸大门不是很大,上面的砖雕繁琐又细腻,很是精致。
再往东走有几大棵我最喜欢的白蜡树,黄黄的叶子在风中招摇,不时蝶一样翩然飞落。我觉得白蜡树四季都是有风韵的,冬天的枝条遒劲有力,春天的新芽嫩黄舒展,夏天树冠如盖,秋天最美,那一树柔柔的明黄啊。
出了秦老胡同接着往北走。不远的东面是前圆恩寺胡同,对面是西边的沙井胡同。沙井胡同15、17、19号院是奎俊的宅邸,奎俊(1843年-1916年),字乐峰,清朝大臣,书法家。 晚清四川总督,京城四大财主之一、晚清大佬荣禄的堂叔。
出了沙井胡同继续往南走,接下来进的是东面的后圆恩寺胡同,后圆恩寺胡同 17号是北京儿童艺术剧院,隔着大大的玻璃窗可以看到老师正在指导学生们训练,那会儿还看到一位年轻妈妈带孩子从旁边的角门进去。
后圆恩寺胡同13号院是矛盾故居,这是这天南锣鼓巷里唯一开放的地方,不过要扫码预约,扫了码当时就可以进去的,但是要身份证。闹心的是我扫了半天码才想起来居然没带身份证!有多懊恼你辣么聪明你懂嘛?
只好往里走也就是往东走,20号院是黑芝麻胡同小学,墙上标示牌写着“北京市文物保护单位,镶黄旗官学建筑遗存”,大门紧闭,从门缝里看去,古色古香幽静的大院子,红墙绿瓦,房屋错落有致。
不远就是7号院蒋介石行辕了,抗日战争胜利 后,这里成为蒋介石在北平 的行辕,也是蒋介石在政治 上由巅峰跌入低谷的见证。这里原来是清庆亲王载尃次子的宅子,是个中西合璧的建筑,既有西洋楼,又有四合院,应该还有花园的。因为我看到了一个不大的白色的亭子一样的圆形顶子,都是在墙外看的。
我以为有前圆恩寺胡同有后圆恩寺胡同,中间这趟房屋就有圆恩寺或者遗址啥的呢,结果一直走到头什么都没看到。出来到南锣鼓巷上还去问了胡同口站着的志愿者大妈,人家告诉我:没有寺院,就是个名字……
然后西面的黑芝麻胡同,黑芝麻胡同里的黑芝麻胡同小学,这个就比较现代风格的小学校园了,校名是矛盾先生的亲笔题名。2000年9月,东城区教育局将前圆恩寺小学和宽街(部分)与之合并后统称“东城区黑芝麻小学”。
胡同里面还有块石碑写着中国汉字的由来,墙上许多的壁画来演绎并诠释。
继续往北走,东面的菊儿胡同,大名鼎鼎呀,它的出名并不是多少名人故居啥的,而是因为胡同里的“新四合院”,既有江南民居的秀丽,又有北京老四合院的神韵,是建筑大师吴良镛主持设计的危房改造工程,1992年被“亚洲建筑协会”授予“亚洲建筑金奖”。1993年又被授予“世界人居奖”。
菊儿胡同七号院是荣碌府,清重臣荣碌的西洋楼、四合院、和花园。曾是阿富汗驻华大使馆。这里我只看到了两处荣碌府邸的简介,里面正在施工,不让参观的。
由南到北整个把南锣鼓巷走了一遍,没有进去的胡同是西面的福祥胡同、蓑衣胡同和前鼓楼苑胡同;东面的炒豆胡同和北兵马司胡同。16条胡同整齐的排列在南锣鼓巷两边,如鱼骨的架构,又像一条蜈蚣样,所以南锣鼓巷又叫做“蜈蚣”街。
胡同口的牌子上前几个字都写着“明代属昭回坊”“明代属靖恭坊”,东面是“昭回坊”,西面是“靖恭坊”。回来百度了才知道,里坊是中国古代居住区组织的基本单位,明代时把北京划为28坊,两坊合并称“昭回靖恭坊”。南锣鼓巷正在两个坊中间,两坊是现今唯一保存非常完整的历史遗存。
南锣鼓巷每条胡同里都有许多的二挡、四挡的或圆或六角或纯或彩的门楣和永远沉默的三到五步的台阶门墩石在向每位过往的人倾诉那年那月那个人那个宅子的辗转浮沉。
三、四个小时是转不了多细致的,传说中的“翠绿色的酒吧”我就没有看到。不过看到我也不会进去,不是风雅之人呀,还是愿意看看风景啥的。
说到底还是我的历史积淀不够,讲不出那些深厚底蕴下的或风流或凄美,道不出风雨千年,南锣鼓巷的斑驳记忆。
和王府井的“老北京风情街”比起来南锣鼓巷更像“风情街”。王府井风情街全是圈起来的小摊位,而南锣鼓巷是居住区啊,琳琅满目风格百变的店铺镶嵌在灰砖青瓦绿树成荫里,鲜活和满满的小资意。其实这里是“老事物”与“新时尚”的新旧混血,但是意识里就是把新也当成了旧。
到下午一两点钟的时候很饿了,看哪家美食都想吃进去大快朵颐,看看价钱又舍不得,一杯果汁也18起价,一碗炸酱面20(吃过一次老北京炸酱面,说实话还没有我自己的过水面好吃),四四方方一小块绿豆糕8块,更别说别的。15块的凉皮不知道是不是最便宜的了。唉,我这小地方的人呀!
喜欢喝奶茶,站在一家奶茶店前,卖奶茶小姑娘一个劲儿招呼我,让我尝尝她家的招牌奶茶,这个心动啊,犹豫着看看大街上拿着各种吃食的男男女女,还是没买。进店里坐坐还行,这样大摇大摆的大街上拿着边吃边走我还真做不来。
好想尝一尝那家有名的“双皮奶”,拈一块甜香四溢的“闪电泡芙”,美滋滋的持一串童年的冰糖葫芦,捧一杯热热的冰糖雪梨汁。吃一碗那年和他在街边吃过的卤煮火烧,那月亮门里的春饼呀,来一份老北京的爆肚吗?被拉长了的“当地时间”的咖啡。
只是在街面上看到了一个个或文雅或怪异或有趣的店名,却是一间也没有进去。这或许会是这次南锣鼓巷之行的遗憾,但一是太冷不想逛了,一是我对逛店铺不感兴趣。明年吧,天暖和了,得空再过来好好的转一天。明年再来也许那些名人故居的让参观了呢,这是大遗憾呀!
有人说黄昏的南锣鼓巷是很值得看的,这次注定是看不到了,太阳晃了一下又跑了,依旧阴冷,不想转了。
回头再看一眼这个岁月沧桑的几百年的巷子,古朴而现代的巷子,那些老街,那些老故事,那些萦绕在南锣鼓巷里的悠然闲适,那些隐隐流动着的欲语还休,那些怎么也表达不完整的往昔敦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