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余禾一边刷着牙,一边扭开水龙头,用冷水冲着一条白毛巾,她吐掉嘴里泡沫,拎着滴水的毛巾,站在椅子上,瞄准,呼地将毛巾拍在巧克力熟睡的脸上,那毛巾上的水珠,借着前行的惯性,在巧克力的床上和背后的墙上盛开,凝成美丽的花。
巧克力精神抖擞地爬下床,给了余禾一个大大的早安吻之后,便一头冲进卫生间,余禾瞬间感念爱情伟大,竟给人以直面风雨的勇气。
两个人来到操场的时候,余禾看见那熟悉的身影正在跑道上搔首弄姿,余禾把木木的跑前热身定义为搔首弄姿,她深信不疑那是对她赤裸裸的勾引,如果不拿下他,简直对不起自己。
巧克力捏了捏余禾的小手:“肖河在哪,你看见了吗?”余禾回过神儿来,扫视一圈,果然没有肖河的影儿,木木说了,今天是社团全员活动日,肖河那小子,没道理不来的,她冲巧克力抛了个媚眼:“乖,等着我去打探消息”。
余禾加快脚步,死命地跑了半圈,发现木木仍停留在前方不远处,她发现以这样的方式追赶长腿木木太有难度,于是一个急刹车,掉头往回跑。在巧克力期盼的目光中,余禾成功抵达,她仰着笑脸,尽量保持着美丽的弧度:“嗨,老大,早啊!”木木点头:“早啊!”
余禾倒腾着小腿儿,保持着与木木比肩的距离,她的目光中,木木的褐色长发在风中飞扬,草绿色的砍袖运动衫随着脚步上下起伏,细密的汗珠混合着不断散开的温热气息,萦绕在余禾的周身,经久不散。
余禾沉迷着,喘息着,终于忍不住停住脚步,俯身呐喊:“老大,你跑那么快,我追不上啊!”
“追不上就站着等,转一圈不就回来了,笨。”肖河带着脸上特有的邪恶笑容,向余禾走来,他的臂弯里,明晃晃地挂着一貌美妖娆的姑娘。
余禾定定地看着走近的两个人,低低的声音到:“学姐——早。”学姐伸手捋顺黏在余禾额头上的一缕头发,温柔地说:“还好没留疤,要不真可惜了这张俊俏的小脸”,说完似调戏般勾了勾余禾的下巴。
余禾保持着僵硬的笑,看着巧克力一步步挪腾过来,跟学姐问了好之后,拉着余禾的小手,默默走到一边,悄声说:“学姐怎么跟肖河一起?学姐有男朋友啊?”余禾点点头:“我也看见过,上个礼拜,我还看见她和那男的一起在食堂,这肖河,不是干了第三者的勾当吧?”
巧克力坚定到:“不可能,肖河肯定是被学姐骗了,被蒙在鼓里呢!”余禾用目光扫过不远处,发现学姐正在下蹲热身,那被紧身背心包裹的挺翘胸部,随着上下起伏,波涛汹涌,而她对面的肖河,面带笑意,正色眯眯地看着。余禾冷冷到:“等我消息。”
木木把社团成员召集在一起,除余禾之外,大概有十五六个小男,他宣布了余禾正式加入社团的消息后,布置了二十八日社团纳新的任务。小男们分成两组,负责当天的表演,他和肖河负责当天的设备,余禾负责宣传海报和后勤。
木木又讲了几点注意事项后,宣布解散,余禾忍住跟木木搭讪的冲动,走到肖河身边:“我要跟你聊聊。”肖河带着戏谑的笑,跟着余禾走到一边:“怎么,搞不定木木找我帮忙?”
余禾不理会他无聊的调戏,郑重到:“你和学姐在一起?我记得你带我新生报到的时候,你们还不认识呢?”肖河双手插进口袋:“这得归功于你呀,你趴在人家胸上,那么爽的样子,我也想试试,就去认识了一下。”
余禾一脸紧张:“可是你知道么,我们学姐有男朋友的。”肖河用手指敲了一下余禾的脑门儿:“知道,就在今早,我把那男的KO了,尸体扔海里了,你关注下最近新闻,说不定有报道。”
“小姑娘,我的事儿你就甭操心了,如果搞不定木木,随时来找我”肖河大步流星,朝学姐的方向而去,余禾一脸默然的,走向焦急等待的巧克力,只告诉他学姐跟男朋友分手了,现在跟肖河在一起。各怀心事的两个人,静悄悄地走在路上,小心翼翼,不让自己发出任何打破沉寂的声音。
时间如一抹流水,在指尖温润地流过,余禾感念每个清晨与木木的相遇,她抓住每个出现在木木身边的时刻,有时表露出小女生的仰慕与崇拜,有时一本正经地谈论纳新宣传计划。更多的时候,她倚靠在篮球架下,翻着书页,等木木从跑道上下来,然后笑嘻嘻地叫着老大,只为能坐在他对面,看他将食堂并不好吃的早餐,风卷残云。
纳新日一早,余禾穿上早已准备好的白衣黑裙,将头发高高挽起,提着两个宣传展架来到操场。小男们已经把遮阳棚架起,肖河跟木木正在调试音响设备,余禾挂好展架,摆在显眼的位置,将简易圆桌在棚内摆放整齐,放上报名表禾宣传彩页。
她拉出一只圆凳,踩在上面,扯着条幅的一端,系在棚顶的铁架上,然后转战另一面。余禾翘着脚,一只手抓着竖立着的铁架子,另一只手正拉着穿过来的绳子,突然感觉脚踝处奇痒难忍,她嗖地抬起脚,正要蹭,凳子忽地一歪,她栽下来,斜斜地倚靠在她背后木木的怀里。
余禾红着小脸直起身子,看见肖河手里正拿着根儿羽毛,邪恶地笑,她翻了个白眼,拉起凳子,噌地上去,却又被拦腰抱起,稳稳地放在地上。
肖河笑着上去挂好条幅,纳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