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现在的我越来越偏离之前的我,开始成为一个怀疑论者。对之前看到的一切,听到的一切,充满了无限怀疑。或许,我又开始回到那个没有接受这个世界认知之前的自己,那个懵懂无知而又天真的自己。
以前,我对权威盲目而崇拜,觉得权威就是每个人最终想成为的那种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个世界从一元论变成了多元论,相对主义也开始盛行,时间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一切是那么不确定,也那么不可控。心中开始茫然无措,在不同的观念之间来回变换,触碰不到任何边缘。
别人眼里的自己,也许自己完全想象不到,甚至自己从来都没有意识到他们对你自己的看法。而你自己所认为的自己跟他们所想大相径庭。你眼里的自己也许是完美无比,而他人却对你怀疑,甚至鄙视。
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这的确是很难回答的问题。苏格拉底一直都在追问这个问题,“认识你自己”,这就是智慧的最高境界吗?目前我还不知道。他死了,死在了正义或者民主之下。究竟是死得其所,还是本该如此?我依然无所知。
我渐渐从一个怀疑论者走向了一个不可知论者,这中间的痛苦无法用语言言说。我甚至痛苦到了崩溃的边缘,蒙住被子不停地流泪,想发泄大喊,但是理智劝住了自己,说那样做只会证明你很懦弱,周围的人都在看着你。他们也许和你一样痛苦,他们正沉浸在另一种方式当中,希望不去想这些痛苦,比如在游戏里你就是王,没有人能够控制你,只有你自己能够控制你自己,你可以无限制的复活你自己,你可以杀死任何阻挡你的人。在书籍的海洋里,你在寻找一个无意识中的自己,有时连你自己都意识不到,最终你会突然从中重新走入痛苦当中。
最初,我觉得一个人的名字很重要,所以每一个认识的人我能很快记住,下一次都能很快的想起。但我并没有刻意的去记,有时对数字的敏感程度也完全超出我的想象,我不知道是神经细胞还是某个大脑区域有些异常。许多小学初中,甚至高中大学的某些同学的名字都以记不起来了,这又让我意识到原来名字并没有那么重要,那些熟悉的面孔见到了即使叫不上名字也依然能够有所回忆。
我们在这个世界上,从有所依赖,到想要独立,实际上不过是从一种依赖走向了另一种依赖而已。当我们对另一种依赖产生真正依赖之后,就会忽视对前一种的依赖。这也是我们有时对陌生人或者关系一般人客客气气甚至礼貌到了刻意,却对自己最亲的人漠视或者忽视甚至无视的原因吧。我们总觉得跟后者的相聚还会有很多时间,即使是伤害了他们,也会得到他们的宽容。但伤害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迅速发芽,然后在身体里蔓延。
我一直想要带着善意去面对这个世界,即使自己活得痛苦。但这善意却常常被当作懦弱或者当成习惯的利用。我也被很多人劝过,但内心依然过不了那道关卡。
纠结之后,现在,我却深深地觉得,名字真的很重要,因为它是你打开另一个世界的钥匙,也是连接你与他人记忆的一条无形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