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城旧忆

一九九八年五月十九日,我出生在湖北省襄阳市随县,三年后,随县从襄阳独立出来成立随州市,成为湖北省最年轻的地级市。我便出生在这样一座小城市的农村。

我爸妈没什么文化,都是朴实的劳动人民,爸妈刚结婚的时候,连个房子都没有,后来在我外公的帮助下,自己建了个房子。自己建的房子很大,从正门入先是到饭厅,饭厅左边是厨房,右边是猪圈和厕所,再往里走是一个大院子,院子里重的有一颗枣子树和栀子花,再往里是客厅和卧室。自己建的房子住着远比开发商建的住着舒服。

小时候,家里很穷,为了多赚一点钱,父母都跟着外婆去武汉做水果生意,留下我和哥哥相依为命,被托付在爷爷奶奶家。但爷爷奶奶年纪大,很多时候也照顾不来,后来妈妈在我十岁的时候从武汉回来了,开始在家照顾我和哥哥。

我从小算是那种乖乖男,有点胆小有点怯弱,但也会经常跟着大孩子后面屁颠屁颠的跑,记得有一次,我和一群小伙伴们一起去别人的桃林偷桃子,准备一些蛇皮袋子,一些人望风,一些人摘,追后摘完了到我家来“分赃”,后来也不知道怎么被发现了,桃林的主人还跑到我家里来质问,后来我妈经常和我提起这件事,但在我记忆力,估计当时也就是站在旁边看他们摘桃子。

我们村南面有一条湖,叫做白云湖,小时候也会经常跑到湖边玩,那一块比较荒凉,湖边长着很多的杂草,一般是给放牛的地方。湖上面有一座小桥,很破,基本上就是石头堆出来的,我们喜欢跑到桥边,在石头缝里摸摸虾找找蟹,那时候水利设施不完善,每逢大暴雨,都会涨水,记忆最深的一次是涨到了村子口,不知道为什么,感觉那时候对水有一种莫名的喜爱,看着涨水反而欣喜,但我妈特别忌讳我碰水,反复告诫我,不要碰水,她以前和我讲啊,就那座小桥啊,就夺走了很多人的生命。

我们村的规划还是很整齐的,大家居住的都很集中,居住区的东面和西面都是田,西面的田面积小,东面的田面积很大。记忆中西面种的都是蔬菜,东面的田一般种水稻。以前,妈妈经常拿一个菜篮子,去田地里择菜。每次回来的时候,都会带一些从昆虫回来我玩,比如金龟子、天牛这样的,然后,妈妈就坐在院子里面择菜,我就在她旁边玩昆虫,拿个绳子,捆住昆虫的头或者角,赶着它跑。不过我比较害怕青蛙和蟾蜍,因为觉得它们长的太丑了。我一般不怎么到田里去,比较嫌弃各种杂虫,有一次,跟着妈妈去田里,妈妈在翻土,我在一边看,突然挖出了一只蟾蜍,我“哇”的一声就跳起来抱住我妈,我妈扔掉锹,抱着我,哈哈大笑。我也经常会跟着小伙伴们去东面的田里,田边一般会有很多的沟壑,里面会有水,还会要小堰塘,我的那些小伙伴经常会跑到菜市场杀鸡的老板那里要一些鸡内脏,然后折一个树枝,找根绳子,做个简单的钓鱼竿,下端捆着内脏,去堰塘或者小水沟里钓龙虾。我这个人动手能力差,但我哥能力强啊。有一次,钓了一盆子,然后带回去给我妈炒菜了,洋葱辣椒爆炒虾仁,味道很好,后来都没吃到那样的菜了。

小时候的生活说来很琐碎,就像沉入杯底的毛尖一样,远离嘴唇,却甘苦宜人,每每品味都有不一样的心情。后来我上了初中,开始了忙碌的学习生活,村里也发生了变化,城市发展,事务变迁,良田变成了高楼,小湖两岸也建起了绿化,桥也新建了一个更加气派的。爸爸也从武汉回来了,在亲戚朋友的帮助下,找了一家不错的国企上班。小时候的伙伴有的还在上学,有的已经去上班了,渐渐地也都没怎么联系了。随州慢慢变得越来越好,大洪山风景区,千年银杏树,西游记公园,文化公园,还有日新月异的新商店,只是那些在田野上的时光永远不会被时间消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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