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往事1(风月满城,乱意蔷薇)>>>>
相遇是时光中的一场热恋
热恋是一场迷离的晴天初雪,
初雪柔软地将行走的热街冷却。
冷却着云将记忆带向空白
流年在单车上缓缓行走
我在左你在右
走在前方热闹的行街
一首写给时光的情歌,
早就渲染地不知所说。
一首韵律不齐的平仄,
早就丢弃地七零八落。
就是一场浪漫的晴天初雪,
柔软地将梦境冷却。
2008年,我初三,在南园中学四班,还是副班长,还是一个弱胚。08年的那场大地震还没有袭来,我依旧浑浑噩噩地在学校一天混这日子, 没有生活的希望与失望,麻木地走在一个人的一条街上,没有属于本应该有的年华的灿烂,也没有本属于年华的笑容。
我在那天个父亲吵架以后,在早上昏昏沉沉的梦境里,我梦见了一个女孩,那个梦境在多年以后的现在依然历历在目,或许可以说作是“记忆的修饰以及增添,人总容易记住美好的事物而对惹人心累的事物加以忘记”。但事实就是,我依然记得,在初三四班的班级最后边座位上,有我还有吕岩,她就坐在我两的对面,一袭纯白的羽绒服,我们三好像是刚打完一局牌,此时的我就胳膊驻在桌子上,用痞痞的语气给她说:“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啊?”她回答给我给我说:“我叫王晓,我爱白色”
“我叫王晓,我爱白色”这句话,融化了我心里边久藏的风雪,就像是一个无底的黑洞,主宰着神秘和希望 ,吸引着我,天旋地转。
梦醒时分,已经中午,今天是开学的日子,本应在早上去参加报名的我只是刚刚起床,因为昨晚的事情我的眼眶依然有点红肿,父亲不知去向,母亲和妹妹做了饭给我,草草吃了中午饭,拿着热毛巾敷了敷眼眶,看起来没有了那么严重了,才背着书包去了学校。走在路上看着渐渐悠远的天空,感受着渐行渐暖的空气,或许也有人和我走在相同的时间里,看着相同的天空,呼吸着从南半球吹来的暖风,可是世界上的相遇总是如此虚无缥缈,在旖旎的阳光下,依在树旁等待的身影。尝试在千百万人之中一眼就找到你。看你越过茫茫人海,脚步轻轻,他国有愁情绪,向我奔来。可是这只是幻想。
脑子里边随意天马行空地到了学校,元宵刚过,还有浓浓的年味在校园里穿梭,今天在北国的寒春里还是依然萧索,光秃秃的树枝耷拉在学校围墙旁边,来来往往的学生相互追逐打闹,生命是如此安稳。
还是平淡如常的生活,不过在今天进教室就有一件特别放在心上的事情。是吕岩冲到我身边告诉我的,那家伙还是一如既往地眯着眼睛,好像要给你倾诉这世界上一个巨大的秘密一样。
“喂,吕峰晴,今天早上你为啥没有来?隔壁三班的王晓今天早上找你来说要见见你。”
“没啥,早上没睡醒。王晓找我干什么?”我的心里满是问号,我最初知道王晓是在初二时的调研考试上边,也只是有点印象,因为王晓本人也是颇有点传言的人,据说是因为在邻县高考失利然后复读来了这所中学,再加上她全级第一个的名头,更是在我们这个连城小小的镇子里边小有名气。但是对于我来说只是有点出名罢了,对于我这弱胚只是平时妄想里边在添点材料而已,虽然在一个班参加竞赛复习,可是依然没有任何交际,有点想不通她找我干什么。
我突然想起那个梦境,觉得世界真是给你安慰又给你谎言,欺骗你又安抚你。一直谎称缘分和遇见只是人生中淡淡的插曲,可事实上是自己连坚守也坚守不了,给自己不过是多余一秒的残存和困守,在世界上挣扎和放弃,真是搞笑。真是在平凡无常的凡俗生活中的自我安慰。
就在第二节课的物理,老师在下课后叫我出去,我才知道了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的物理有点天赋,在不小心上物理课的时候蒙对了一道全班没人回答的问题而被广为人知起来。原因不在我,在我们物理老师身上。我们物理老师几乎用狂热的语气说“你是我见过物理最有天赋的学生”,随后又给他所带的班级一一传达下去,说四班的吕峰晴怎样怎样尔尔,然后在这种格外狂热的关注和对沉迷在各种稀奇古怪的现象中忘记一切的快感下,我的物理真的就如他所预言的那样,一直保留着第一的头衔。
老师把我叫到走廊里,走廊还有几个其他班的几位同学。
物理老师把我拉到一个女孩面前:“吕峰晴,这是王晓,这学期有一场物理的全省竞赛,主要就看你们两个了,你一定要给咱们拿个奖回来。”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完全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住了,只是随意答应了几声,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当之处。眼前的那女生面容精致,小小的个子看起来格外可爱,加上脸上的两个酒窝,更加醉人,她笑了,低头笑着,随后转身对身后的同伴耳语了几句又转头过来抬头随意看了看我,我不知道我当时的表情是有多可笑,我现在坐在电脑前唯一能知道的是我当时一定是看呆了。突然记忆里又想起那个梦境,虽然此时的梦境一定是在大脑里重新修饰加工过的,但是人就这这样一种生物,用修饰美化的记忆来对抗生活,多么声色俱厉,实际上不过是在生活之上说谎,然后咬牙不哭而已。我想着那个梦,再看着眼前的人,多么相像。
物理老师又随意说了几句,无非就是大家一起加油,好好努力,然后眼神闪烁地拍了拍我的肩,转身走后,王晓过来说:“原来你就是吕峰晴啊,你可真霸气,直接就说了一句“好的”,就这么有信心?”
我满脸窘迫,原来刚才是因为我随口就说要拿一个全省的奖回来而笑的。我当时真的想说光顾着看你了老师说的啥话我都不知道。可是看着王晓我怕说这话会给王晓留下不好的影响,好吧,我承认我根本不敢说这话,即便是四年之后的我在看见顺眼的女孩表白亲吻成了常事,但那时候我还是不敢对王晓哪怕是有一句的挑衅或者可以理解为调戏。我只是说了一句“谁知道”就转身往教室门口走。我实在不知道该怎样接下她的话,也是在是不敢去面对她,我太低微。在这个学校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我怎么敢和她有半点联系?许是青春期的自尊作祟,我不想让她知道我是个弱胚。当时的我在心里认为,她这样的女孩子怎么说也是追求者一大堆,我又能干什么?虽然后边的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对的,但在第一次面对面时,我却没有任何勇气直接败下阵来。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喂,我想看看你的物理册子”
我用尽我那天最后剩下的勇气,转身说了句“没做”便逃一般地回了教室。
过了会,刚才站在王晓身后和王晓耳语的来找我:“王晓让我问你说你是不是讨厌她啊用那种语气和她说话,她就是想看看你的物理册子,上边有几道题看看你怎么解的”。她好像有点气愤,语气都提高了一个调子。
我的心里翻起了大浪,悠悠地叹了口气,我这可笑的自尊,:“好吧,我明天给她吧,我没拿”
2007年2月,我第一次正面见过了王晓,那天下午微微下起了小雪,温暖而湿润。从此世界,是另一个模样。
放学后和吕岩走在路上,伴着路上微微的积雪,和着人群在风中四散流动,吕岩是个帅哥,一直眯着眼睛看不清楚到底是开心还是失落,他和我一起是连城北园,只是因为不在同一片地方,所以也就在初中才算认识,他在南街,而我在北街,名字是一条街却远远比街大得多了,听说是连城在以前南街和北街真的就只是一条街而已,可是过了这么多年人口渐渐旺盛,新鲜的血液源源不断地注入进来,北街和南街慢慢成了两个相隔的村落小镇,但是称呼缺依然沿用以前了。和吕岩相识也是一段值得回忆的事情,在初中刚上来报名的第一天,因为初次来到初中不免有点紧张和不知所措,远远地看见有一人也在报名点前徘徊不止,不知进退,于是上去搭了句话:“喂,同学你好,你也是新生吗?哪个班的?”我尽量装出一副平淡的样。
“嗯,我六班的,只是听说这南园的人不太好交流,看起来也没什么嘛!。”
“啊,你说啥,我听不明白,不过我也是六班的,你是北园的?”
“对啊,我北园的,南街的,是同班同学啊。”他拍了拍我的肩,“赶紧一起报名去,这边不太安稳,我听以前读过这个中学的好几个人都这么说”。我那时候还不清楚半只脚踏入青春的少年会有多少热血在身体里燃烧,也不清楚学校里的社会究竟是什么东西,那时候还没打过架,也没挨过打,所以不清楚吕岩的话里边有多少不明的含义。
走在路上突然想起以前认识的经过,自嘲地笑笑,那时候还真不知道吕岩会是那一种打架不要命的人,毕竟从他的眼神中看不出丝毫的暴力。可是在了解了整个整个连城中学以及北园南街的人在初三时候就只剩下吕岩一个人之后,知道情况的人才知道他究竟是有多厉害,硬生生地一个人在南园中学撑了下来。
“吕峰晴,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留在南园中学不走吗?”吕岩转过身来看着我,眼神里一种莫名的情绪在蔓延开来,我正觉得奇怪,吕岩便自顾自的开始说了。
“你还记得吧,刚来报名的时候,我被西关的学生直接叫了出去,然后我打了一架,说来也是我被动挨打,毕竟那么多的人,一人一拳头下来我也得鼻青脸肿了,那天本来到了不死不活的地步可是有个女生就冲了出来拉住我,然后大喊了一声我要告诉老师去。本来全是新来的学生也怕这一招,就在那些人发懵一阵,她啥话都没说直接拉着我跑,那时候我觉得真失败,竟然到了一个让女孩保护的地步,她拉着我跑了好远,停下的时候我两都喘不过气来,她随意问了问我有事没事,红着脸手都不知道应该放哪,然后名字都没告诉我就转身走了。”
我反身饶有趣味地看着他:“这听起来就像是韩剧里边不良少年和花季少女相遇的桥段,你把这段子摆在这是想给我说什么?”
“吕峰晴你还是这么不解人意,我好歹也是带着浓浓的感情在说这件事,你就给我当成说故事了。”
“好吧,那为什么?”
“你有没有在初中有什么遗憾?或者说想做的事情,已经最后一学期了”。吕岩问我。
我突然想起来家里的事,想起来在这学校里看人脸色的事,想起来被欺负的那些事,我当时的语气应该很让吕岩不舒服吧“没有,就这样到毕业赶紧上高中好了”
“哎,我怎么给你说呢,反正今天就是想给你说了,我实在想不到应该给谁说了,虽然学校里那么多的哥们兄弟,但哥们兄弟始终只是哥们兄弟,实在谈不上朋友,也更不用说把这种事情告诉他们,我想他们一定会笑的捶桌子,然后大骂“吕岩你怎么像个娘们一样””。
“好吧,不过实在不知道有谁敢说你娘们,你在学校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名声了”
“怎么给你形容呢?没人喜欢打架的,你把人家打一顿即便是你赚点便宜可是你身上也少不了几下拳头,就是如此,我也想好好地读初中,可是有什么办法,总有人找我闹事。”
“可是也有你找事的时候啊,我咋记得你找事就不止一次。”
“我就要说这个,就是因为那个女生我才找了这么多事,她特喜欢管这些破事,一直是我给她处理她乱管闲事的后续,不然怎么会传出我和哪个女生有一腿什么的谣言。”
“就是那个顾茗?”
“嗯,就是今天下午找你的那个女生”
我想起来那个女孩,声音有点嗲嗲的,留着一头漆黑如墨的长发编在身后,脸圆圆的感觉有点稚嫩,我突然觉得有点好奇,于是接问下去“哦,那个就是顾茗啊!然后呢?”
“我从那之后我一直没和她再说过一句话,不过事后我找人问来了她的班级和名字,然后才知道她那天并不是心血来潮或者什么,她就是喜欢多管闲事。”
“嗯,你能不能说快点?半天没听到重点”我隐隐约约猜出来点但是还是想等他亲口说出来。
“。。。。。。我就是酝酿一下,额,我就是从那天起喜欢她了,然后又不敢给她说,现在都最后一学期了,都不知道毕业后去哪,所以,就是不想留下点遗憾吧。”
“你这么天生丽质而且还是咱们学校的大名人一个你竟然不敢?”
“。。。。。。我对这种事情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我今天看见她找你来着,我感觉再不做点什么真的以后要后悔了”。
“嗯好,我支持你”,我实在想不到这种事情我能帮得上什么忙。
“好吧,本来也没打算叫你帮什么忙,就是说出来感觉让我更加有点勇气罢了,话说我想问你个问题,为什么你从来不叫我帮忙,我是说在你受欺负的时候?”
我抬头看看一无所有的夜空,心中真的空空落落,我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里回答他,怕事?算一个吧,可是我还是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像是习惯了挨打,或者是习惯了被人笑话,或者是麻木了?“就是不想麻烦你,不想惹事罢了,我觉得又没什么,反正他们也已经厌倦欺负我了,你说对于一个受欺负完全不会反抗的人又有什么自得的呢?我好像是忘记反抗了,在我心里只有对这世界的憎恨。”说这话我面无表情,心里也没有什么波澜,就像是很平常的事情。
“吕峰晴我真看不透你,真不像个活人该有的样子”
“吕岩,我其实一直觉得哪天会突然不见了,被世界就那么抛弃了,就走一天算一天,对生活什么的也完全不报一点奢望,能做的只有祈求,求求这世界给我点安慰和变数,可是这又有什么用,神总是躲在角落里边看着笑话,等你撑不下去又给你点光芒,神都是喜欢恶作剧的。”“你千万不要这么说,年纪轻轻地说什么这种话,好好加油,虽然我并不清楚你究竟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但是真的还年轻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嗯好,谢谢了。”
我和岩两个人相顾无言,就这样开始沉默了一路,回到家突然想起今天答应给王晓的册子,赶紧拿了出来,我说的没做是真的没做,一片空白。家里边有点抑郁的气氛陈在空气中,在草草吃完晚饭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做物理册子,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大的兴趣,可能只是想完成承诺吧。从六点开始做到凌晨三点,终于算是草草做完。
2008年3月17 雪 星期一
我第一次正面见过了王晓,那天下午微微下起了小雪,温暖而湿润。从此世界,是另一个模样。——《吕峰晴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