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个访谈,高晓松说:“ 原来我以为 没到四十岁的时候老觉得,四十不惑的意思是说,你就都明白了 什么都懂了,然后等到了四十岁才发现,不惑的意思其实是说,你不明白的事你都不想明白了。年轻的时候每件事你都想明白,每个人你都想仔细想把他看透,每个事情你想明白它到底是怎么回事,甚至这个社会 这个时代,你都特别想去明白,但是你其实明白不了。你连你自己最爱的人坐对面,你可能都不能全明白。可是年轻的时候就太想明白,因为老觉得有一些事情不明白就是生活的慌张,后来等老了才发现,那慌张就是青春。你不慌张了 青春就没了。”有网友回到:我已经二十不惑了。我赫然发现,对生活的热情早已消失,不慌张只惶惶。原来自己这种做什么都没劲的状态,叫不惑?最该自信洋溢的年头,是什么消磨了我,青春的周期是这么短吗。
挤在早高峰的地铁上动弹不得,看着车窗上映着各色的脸:疲累困倦的麻木,妆容精致的麻木,放空呆滞的麻木......很多人提着小布包,里头是中午的午餐,这算是对自己好一点的,也可以节约开支。还有一些人像我这种一下班跟泥似的不愿动弹,一年365天几乎360天吃外卖,到了看盒子闻着味都知道是哪家的地步,剩下的5天是过年,但处在奋斗期的尴尬年龄,什么都会被以关心的名义涉及,放大假应对各种问候又是另一轮的身心俱疲。车厢里几乎每个人都在机械性地刷着手机,很安静,罐头里的沙丁鱼,很贴切。我被挤在车厢间,甚至没有那么幸运能坐到位置,在一个小时的站立中也没有空间让我拿出手机,就只能站着。要到站尾时车厢空了些,一阵手机铃响,我对面坐着的男青年接起电话,二十来岁的年纪,脸上还有着未睡醒的迷蒙,但口中的语调已自动调节成亲切模式语意小心,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意识到,他脸上已习惯性地配合出微笑,挂上电话和旁边的同伴嘀咕了几句:这个客户...下了车。
我看着这一幕有点难过,生活的钝痛总是在磋磨我麻木的神经,想起来上一次这种难过是在半年前,我刚刚从这座城市的东边搬到西边,这半年多的生活向我验证了一个真相:你以为你生活在一座大城市里,可是这座城市太大了,你只是生活在你的方圆百米。搬完东西的晚上去便利店吃点东西,八点过快九点的时候进来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在我旁边的旁边坐下,面前是一碗已经倒好开水的泡面和一根火腿肠,她手上边拆着肠往面里放,边用耳机打电话,电话那头应该是她妈妈,她脸上笑着,说着自己很好,能照顾好自己,今天加班了现在在给自己加餐,正吃着肉呢。那天晚上我收拾完新屋子已经凌晨三点,家里什么都没有,翻了好久终于翻出了一包不知多久的挂面,也许是哪天兴起决心自己做饭储备的,结果摆设了好久未拆封。给自己煮了一锅面,调料是不齐的,只有醋和半瓶酱油,碗也是没有的。就着锅呼哧了。怎么形容呢,一锅素到不行的面,连青菜叶子也没有,人姑娘好歹还有肉呢。
刚开始独自闯荡的时候我是信心百倍的,觉得自己一定会过得很好。但是每天的具体的琐碎分去了太多的精力,还有你想要更好但暂时努力中还达不到的焦虑。生活的压力是无形的,往前走着看不见它,但会突然在房间中喘不过气来。爸妈在电话里总是叮嘱:“要早点睡觉,按时吃饭,饭要吃饱。”最初我总是觉得好笑,怎么会饿着自己,后来我懂了一个人吃饭还真难坚持。不是有句话说——“你若不勇敢,没人替你坚强”,所以,还是决定要更自律,学会好好爱惜自己,坚信下一路口等着更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