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末,外面天气应该不错,因为有阳光从窗帘的空隙照进来告诉屋子里的人,我很明媚。
我瘫在床上抱着电脑写稿子,地上堆满衣服,床上堆满零食,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瘫痪在本不该有它的位置,且在我写东西的时候,一定要拉上窗帘营造出适合思考的神秘氛围,这是我这一周的生活写照,忙碌且拖延,累到和隔壁小狗social的心情都没有。
刚刚把写好的稿子发出去,关上电脑,习惯性的刷了下朋友圈,看到大学室友的状态:瘫在沙发上看电视,吃零食,想看到几点到几点,想吃多少吃多少,拥抱110斤!我突然呆住,然后惊醒,现在,此刻,这里,不就是我一直想要的生活么?
还记得高中毕业的时候,在还不知道长大是什么的年纪,我和老马两个人整天在街上游游晃晃,一个是总也不去翻练习册最后一页,偏要自己解出答案的我,一个是高考前一个月把所有书都搬回家,书桌里只留一本当代歌坛的她,我们在一条街上来来回回的走,迷茫到死。
她问我,你想过自己二十多岁是什么样子么。那个画面多年以后回想起来仍然记忆犹新。因为我们绞尽脑汁的猜想和许愿,我的二十几岁,应该离开父母,独居在某个城市,想象的画面中是一间屋子里,有风吹过的白窗帘,可以光脚踩的地板,冰箱里装满零食,我在听歌,看书或者写东西。你偶尔来找我,像现在一样。这是我在18岁的时候对自己二十几岁的设想,只有一个矫情且自鸣得意的画面:多年以后,我可以变成一只独居的小怪兽。
今年我27岁了,毕业以后留在魔都,有一份以写字谋生的工作,租了一间朝南有阳台的屋子,周末的时候,想出去浪就约上朋友吃饭,逛展,看电影,压马路,不想出门就一整天待在房间里,吃零食打电话敷面膜,失眠睡不着就熬夜刷剧或者看别人直播吃大波龙,心情好的时候就把地板擦干净光脚跳郑多燕,懒得动弹就乱扔东西反正老子就不收拾怎么地,想去无锡看老马,就告诉她把排骨炖到锅里,然后背包去虹桥,近的就像去趟五角场。所以,朋友圈里那句想什么就什么,像是突然解开了我的记忆封印,这不就是我在18岁时勾勒的生活嘛,虽然少了一层岁月静好的朦胧滤镜,但是这种一个人自由自在的精髓就是我预言的未来啊。
从什么时候起,我们变得不再害怕和自己独处,从前,我们明明都是那个沿着墙角走路躲避孤独的胆小鬼。一个人去教室的时候,去食堂的时候,去图书馆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孤独在发光,所有人都能一眼看到那个人好像一条狗诶。慢慢的,就在这些自我心虚想象的目光里,我们开始学会和孤独握手言和,看清每一次孤独所投射的影子中,自己的样子,习惯每一次自我对话时脑海中的回响,在每一首歌里轻唱,在每个段子后面哈哈大笑,在每一本书里流眼泪,在每一部电影里揣测别人的故事,在每一个失眠的深夜,写出一篇不知所云,但自我感觉杜鹃啼血的文字。
最后终于变成了一只可以吃掉孤独的小怪兽。
原来长大以后是这个样子,当所有年少时二次元的想象,都被时间慢慢拉扯成三次元的生活,无论这个成人世界多么的无理取闹,至少它帮你实现了一个18岁口不择言的青涩愿望。
凌晨三点钟。晚安啦星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