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妈妈,疼”,孩子的腿突然蜷了一下,能动了,我们都激动地围了过来。“是是另一只脚。”孩子的妈妈轻声说。“啊” ,又是一声哭叫声 ,另一条腿也有知觉了。万幸啊,但是孩子的头还是不能转动。就在这时值班医生催促我们赶紧挂号给孩子做影像,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或其他内脏。孩子的爸爸先跑到银行取了钱,而后站在长长的队伍后面排队。因为来得匆忙,我也没有带多少现金,仅有的500元钱也被压在了急诊室。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尤其是孩子有病急等着找医生的时候。大概半小时以后,孩子的父亲终于挂完号,我们推着车直接来到影像室。刚进大门,就看到一个昏迷不醒的幼儿躺在担架上,满头满脸都是血,我不忍直视,把脸转向一边,正好和康康对视,孩子正睁大惊恐的眼睛目睹眼前的一切。我不知道他的不能说话是被惊吓所致,还是真的被踢到了神经。但是这一刻,如果康康清醒,他一定会永生难忘。
轮到康康了,我们几个人把他抬上了影像室的床,看着他的身体被缓缓推进ct摄像仪,不知道这样的射线照射又会对他造成怎样的二次伤害呢? 大概5分钟左右,康康就出来了,我们回到原来的急诊门口,等待结果。刚推到门口时,我们感觉孩子的神志清醒了很多,笑了,说话了,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妈妈是能听到的。他的腿竟然可以屈伸了,看来孩子在慢慢恢复,整个状态也在慢慢变好。我们绷紧的神经多少放松了一些。那个踢孩子的妈妈,也就是我的同事,她并没有到场。刚刚她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大意是说她因为紧张过度,差点晕在银行门口,现在不能赶过来,只好让他丈夫来付钱给孩子看病。我知道她是故意的。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但是迫于同事的面子也没说什么。他的丈夫姓李,态度很好,一直表达自己的歉意。康康的妈妈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在唤醒孩子,逗孩子。医院来来往往的病人很多,没有人说笑,都是一张蜘蛛网一样的脸。 结果出来了,这边的医生说从片子上看不出什么,但是建议做核磁共振。没有办法我们只好推着孩子来到二号楼九楼请住院部的专家再做详细的诊断。电梯等了足足半个小时,终于挤了进去,没办法必须赶在医生下班前。到了九楼,医生看了片子,又详细问了事情的经过,然后让孩子做了几个简单的动作, 沉吟一会儿说:“回家吧,没事,问题不大。”我们还是不放心,追问医生为什么孩子会出现休克的症状,医生说:“这叫骨髓震荡。当时会出现短暂的失去知觉的状态,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你们回去观察几天,没什么大事。”总算松了一口气。
当我回到学校,打开办公室的门时,看到自己的儿子一哭成了泪人,他还没有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