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是动也不想动,生活平淡到可以掐出水来。
但我其实很忙,忙到没时间吃饭,装模作样地繁忙,忙碌到生活变得拖沓。好像连看病的时间也没有,喉咙特别疼,整晚整晚地咳嗽,然后做噩梦,睡也睡不着,醒也醒不来。
妈妈问我,看病了吗。
我说:“去过啦,好多了。” 其实我只是不规律地乱吃药,随便对待自己的身体罢了。所以只是小毛病,但是我想这条生病线应该要延长到月末吧。
但我也不想自我拯救。
或者是说我发出求救信号了,但是太微弱了。我偷偷伸出一点触角,没有回应我又缩回去啦。
因为我是很爱面子的,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我一点也不想被看穿脆弱的一面,一点也不想被发现我只不过是个被情绪控制的怪物。躲在角落的,不愿意发声的。
我就像是困在牢笼里的人,我一步也走不出去,也不敢踏出脚步。生活的漩涡里面,我好像怎么也跳不出去。
学生会有很多很多事情,很多很多活动。我木然地去开会,去完成我要做的事情。我不止一次后悔过自己的选择,又不止一次的知道也许也没有余地去抉择什么。
我也不想那样碌碌无为地活着,小心翼翼地过活着。我喜欢冲出牢笼的,没有束缚的生活。但是我又是一个作茧自缚的人。
我好像没有自由的命。我适合安稳的,在小小的圈子里面,被拥抱着。
因为我下意识地远离舆论的中心圈,不争不抢的、也不发表言论的,呆在那个地方。
但是我突然就很害怕啊。熬啊熬啊哪一天才能熬到头呢。只有生活改变我环境决定我而我不能冲破生活吗?
我太他妈想走了。
旅行。
在路上的感觉特别棒,火车上遇到的每个人都特别有意思。
叽叽喳喳的和旁边大姐讨论着还没有嫁娶,对于曾经选择提升自己而不是嫁人感到后悔的女孩。
说话特别好玩又很健谈,问我一直抱着的包裹是小猫咪吗,好奇地看我拆开露出里面的照片,也可以和我这种慢热的人搭得上话的乘务员。
还有总是那么多看我一个人拖着笨重的大行李箱上楼梯,从后面走上前说帮我提上去的人,一点也记不起脸庞,但是记得背影。
问我们是哪里人,对每个地方都稍有了解,比我还了解我家乡地形特色的大叔。
扑腾着眼睛看着我,又在我看向他的时候转头环抱住她的妈妈脖子的小男孩,睫毛特别长特别翘,眼睛里面好像住满了山川河流,比我看过的所有旅途的景色还要好看一点。
在我离开火车后,和我挥手说再见。
我第一次不是头也不回地奔向目的地,而是回头看那个把我带到终点又继续前行的列车。我还会再踏上这趟列车,但是同样的人我一辈子也遇不上了。这样就足够。
所以我是真的太想走了。
遇见一堆再也遇不见的陌生人,感受短暂的温情,再奔向陌生又温暖的城市,去见我想见到的人。看看别的城市的月亮会不会更加圆,天空又有几层颜色。风吹过脸庞的时候,带来别的城市的味道。被洒水车驶过,灰尘落在地方,不是青草的清香,而是尘埃的气息。
我愿意被别的城市的雨淋过,风吹过,带来一场重感冒。
也不想困在一片四四方方的天空。
大概我是候鸟,却不想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