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翼之下

芈月为了救弟弟,只能以侍寝作为交换,可是秦王嬴驷不愿强迫一个心不在他这儿的女子,可是又想解芈月之燃眉。只能与她同屋不同榻,让外人以为是她侍寝君王,所以晋封芈八子,这样救她弟弟也算顺理成章。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是这样同屋不同榻。也许是为了缓解芈月的尴尬,也许是想深入了解芈月。秦王嬴驷让芈月给他讲讲她的子歇。芈月有点诧异,也有点不敢。怎么可以在现任面前提她与前任的种种。更何况现任还是权倾天下的君王。秦王嬴驷说不必把他当做大王,只把他当做邻家老伯,倾听小辈的过往岁月。

于是芈月开始心无旁骛地走进记忆盛开的地方。从他们在膳房偷吃,到一起到南后的宫中偷药,踏坏南后的园子,打伤南后的宝官。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各种趣事,芈月小女子的神态毫无遮掩。秦王嬴驷看到了她的真,似乎也羡慕她贫苦的童年却遇到子歇这样处处护她的好儿郎。似乎也有点惋惜自己未能出现在过往的岁月。在今后的秦宫中,定要护她一世周全。

也许,作为君王的确比寻常男子,胸怀更宽广,能够允许自己妃子心里装有他人,也有勇气倾听妃子与其他男人的故事。又或者他更睿智,他知道有些长久不愿提及的事,说出来就是最好的解脱与告别。他希望芈月不要一直活在子歇去世的仇恨与伤心中,能够重新接纳他人,真正活一回。果然芈月说:以前说起子歇,心口满满的。现在说完了,感觉空落落的,似乎也没那么伤心了。看来她真的是放下了。

之后,她与秦王嬴驷开始了老夫少妻的生活,他待她如父如兄,给予她坚实的臂膀,教给她政治权谋,他们是志趣相投的朋友,他是她的引路人,改变她的人生轨迹。

再后来,子歇回来了,来找月儿,众人都想拿此事来整垮芈月,秦王嬴驷听到他人诬告他们私会奸情之类的话,立刻制止了这些言论,我想他心里应该也有怀疑,不确信芈月是否会随子歇而去,他在赌。赌芈月对他的情,赌孩子母亲对孩子父亲的心,在芈月即将要走的时候,她感觉到了胎动,真真切切知道了自己已经是孩子的母亲。

秦王嬴驷在子歇必经的路上设宴为子歇饯行。情敌可以同席而坐,可见这两个男人的胸怀,可见芈月的幸运。

子歇是她的前半生,是她的半条命,但似乎无法自主自己的命运;待她如父如兄的秦王嬴驷是她的天,只要他在,芈月就无畏无惧,即使身陷险境,也相信他一定会来,没有他办不到的事;义渠君如同她的手脚,她可以自主决定剑指何方,但一旦手脚不灵活,或得了病疮,即使痛彻心扉,她也可以镇定自若地砍掉那只不听使唤的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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