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端的你就会笃定的认为你能干成某些遥不可以的幻想。比如我就很确定的认为我会在某一天辞职,走出这座城市,走出这个世界,在一列拥挤的火车上遇见一个属于我的谢烨。
然而这终是不肯能的幻想,再偏执也是枉然,因为我们都清楚,顾城缔造的剧情是独一无二的,没有谁能复制出那样一场惹人艳羡的邂逅。
于是我也只好接受这种现实——火车上的人,终究也是个过客,她爱你也好,恨你也罢,一下了火车,即使你们到的是同一个城市,也总是走入了不同的世界。
今天在地铁上仔细想了想我说过的话,发现我总是习惯的一个未知的结点定在27岁。27岁,我应该让人们都读到我的诗;27岁,我应该结婚;27岁,如果真如想象般顺利的话,我应该很幸福。
可那仅仅是5年后的日子。以我的懒惰和无才,27岁之前,除非上帝特别眷顾,否则那些个想法总还是实现小于渺茫的。
然而终还是懒惰着去做那些梦,那个结点也必须是不变的27岁。我知道这个数字之于年龄的特殊性——30而立,它在而立之前,所以我还可以疯狂;它又比那些20出头要来得成熟了不少,所以我也能依仗着它变得沉稳不少。
5年,也许是一个很短很短的时间。以我目前的经验来看,等你过段日子再回过头来看看你人生中的某个五年,它就会像电影的快进一样,给你几张、至多十几张画面,并不清晰,也并不完整,但足够证明你的过往。
一直很想写一个故事,讲的是一个得了绝症的人,他在受够了病房的折磨以后,于某一天悄悄地跟他的世界不辞而别,他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呼吸了不一样的空气,亲吻了每一寸他热爱的土地,吃着那些从未被命名的小草,后来,他觉得自己的病完全好了,他就继续的走啊走,走啊走……
我不知道这应该是一个悲伤的故事,还是一个理想主义的愿景。总之,除了手机便签里留下的几段话,这个故事,还没有一个完整的开头。什么时候写它,我不知道。我觉得它就像是一个精灵,它走啊走,被我抓住,被我变成了囚徒,我把它关在监狱里,我看着它的美丽,却总是不知所措。
前一段时间,我的脑子里总是会跑进几个诗人,顾城、海子还有戈麦。顾城自是不必说了,他是我最喜欢的人,我羡慕他,我甚至觉得他是一个理想化的紫章;海子也是美好的,我喜欢他那些关于草原关于麦子的诗句,我和他一样,相信青海湖的透彻足以熄灭爱情;然后是戈麦,关于他,我知道的并不多,他和海子一样,是长在北大的诗人,比海子似乎还要小些。总之,想到他们的原因,不是因为他们的诗,而是因为他们的结局——自杀。总是这么想啊想,想的多了,不免也会想想自己,想想自己的生命会怎么终结。顾城的死,在我看来是一个意外,这是上帝对于他冲动的残酷惩罚,我断然不会因为爱去伤害谁,这大约是一个深度的问题——我总是浅显的。海子躺在山海关的轨道上,这难免让我想到一列火车开过后,他会变成三节,那些血会顺着两边褐色、顶部银亮的铁轨留下,然后变成黑色,日子一久,浓稠的土壤也就又恢复了黄色。戈麦是把自己绑在了石头上,然后跳进了河里,我对这样的方式很好奇,我总觉得他在死前没有做足够的思考,因为换做是我,我会把自己绑在一个大箱子上,箱子里是我全部的书,这样我才能死的安心。
后来想的久了,我又发现,这样关于死的思考,也不过是自己遥不可以的幻想,而且这幻想来得更荒谬,甚至荒谬到没有遇见谢烨的那份笃定了。
再后来,我发现自己能做的只有感谢一直呵护着自己的那位主神了。愿生活一切安好,愿睡梦中的她早点醒来,或者愿我掉入一个适宜的梦境里。
紫章
不知所言
11.19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