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春携剑江湖行
唐文宗大和六年的初春,阳光明媚。洛阳附近的官道,暖风吹拂,道旁树林中野花遍地,灌木丛生。
“得得得,得得得”……清脆的马蹄声中,一位面容清癯,神采飞扬,约莫五十多岁的老者身背一柄长剑,扬鞭策马,从洛阳直奔长安方向而去。在耀眼的阳光下,那长剑剑鞘上刻着的“幽幽海棠溪,舞剑共月华”一排字分外醒目。
那老者欣赏着道旁繁花,不由得兴致高涨,放声高吟起前朝大诗人杜甫的《惠义寺送王少尹赴成都》:“苒苒谷中寺,娟娟林表峰。阑干上处远,结构坐来重。骑马行春径,衣冠起晚钟。云门青寂寂,此别惜相从”。
突然,道旁林中传来一阵响亮的啸声,三个持刀蒙面大汉从林中飞跃而出,拦在老者面前。老者不由得微微变色,翻身下马,拱手问道:“前面是何方朋友,在下有要事去往长安,还望朋友通行”。中间身形较高的蒙面大汉森然问道:“敢问阁下所带佩剑是何种宝物,哥们几个想观赏观赏。”老者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缓缓说道:“一柄普通的佩剑,怎劳朋友如此牵挂。”右边蒙面大汉大喝道:“废话少说,交剑走人,否则定要你好看。”老者道:“敢问几位朋友大名?”。“你不必知道太多,看刀。”话音未落,左边蒙面大汉举刀一招“回风舞柳”狠很劈下。老者身形微晃,一个“燕子穿云”迅速躲开。三名蒙面大汉不敢轻敌,揉身而上,在老者四周织起了一片刀光。老者却不抵挡,只以极高的轻功迅速游走,不让刀光沾衣。片刻间,三名蒙面大汉便已大汗淋漓,却未能伤得老者分毫。
这三名蒙面大汉本也是江湖中有名的一流高手,却不知,这位老者乃是武林中大名鼎鼎的“铁掌神通”秦枫,早在10余年前,就以炉火纯青的铁砂掌威震江湖。本已隐居世外数年,此番为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不得不重出江湖,但一身武功比十余年前只增不减。
三名蒙面大汉久战不下,知道对方武功比自己高出太多,无奈跳出圈子,齐齐拜伏于地,道:“老先生武艺高强,我们漠北三鹰不知天高地厚,望老先生恕罪。”老者正色道:“素闻漠北三鹰亦正亦邪,今日得见,果然形容不差。今日且放过你们,还望三位多行善事。若日后再见到你们为非作歹,定不饶过。”三名蒙面大汉羞愧万分地离开了。
秦枫却不知,这只是他重出江湖后遭遇的第一次拦截,因为他身后的佩剑隐藏着一个极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将在武林中掀起巨大的波澜。
正是:一剑西来,从此风雨生。潮汐渐涌,安知江湖情。
飞雪如梦 写于2011年6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