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自古文人多悲秋。秋风瑟瑟,凄清寂寞,思乡念家,离愁别恨尽是秋天之本色。说起《秋天的怀念》,也许很多人就会想起史铁生的作品。史老先生写秋天的怀念,写的就是对自己母亲的思念,写的那么真切,那么入人心骨。
而我要怀念的秋天则和史老先生的秋天有着不同的味道。同样是秋天,在我儿时的记忆里,秋天却是丰收的季节,充满了收获的快乐和成功的喜悦……
初秋的季节,暑气并没有减退的迹象,反而愈演愈烈,让人热的透不过气来,只是早晚有一丝丝的凉风,这才慢慢意识到,秋天在向我们走来。白天劳累了一天的人们,早早的准备起了晚饭,早点儿吃完饭,可以到街里纳凉,聊天,不用熬黑,这样不仅省电、省蜡、关键还省钱。
在我的记忆里, 上小学时,放学后做作业的时间很少,老师几乎不留作业,除非过礼拜,我们休息一天半的时间,老师才象征性的留上那么一点儿作业,拴一拴我们学习的心。
放学回家,母亲也开始着手准备晚饭了。 此时,我的肚子早已咕咕乱叫了。母亲知道我们饿了,走进厨房,拿出了一个棒棒面干粮,用菜刀从中间刻开,再从盛碗的“窑湾儿”(方言)里,拿出香油瓶儿,在切开的干粮中间滴上几滴,再撒上一点儿细盐,两片干粮合在一起互相蹭一蹭,一个加香油的棒棒儿干粮就做成了,接过母亲做好的干粮,香油味儿四处飘香,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看着我吃得津津有味儿,母亲笑着说:“真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呀”,接着转身继续准备着一家人的晚饭。而我就吃着带香油的干粮,跑出去找小伙伴儿们“疯扯”了。下午放学到吃晚饭这段时间,是我们小孩子们放风的最佳时间。每天下午放学,小伙伴儿们要么先回家放下书包再出来,要么不回家,背着书包玩,总之谁都不想失去这玩游戏的大好时光。那个年代,玩的游戏花样很多,也很简单,一个小小的游戏,能玩好长时间。我们经常玩的游戏有“藏猴儿”(捉迷藏)、跳方格、蹦圆圈、打四角、推铁环、打仗、丢键、弹玻璃球等等。随着季节的不同,游戏也不同。正当玩得不亦乐乎之时,就会传来家长们叫回家吃饭的喊声,伙伴们只能恋恋不舍的结束游戏,约好下回玩的时间,各自回家吃饭去了。
回到家,母亲已经把晚饭备好,但没开吃。我知道,不仅是在等我们,更是为了等上班没有回家的父亲。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父亲下班还没回来,我和哥哥在家里等得有些着急了,就干脆跑到院子门口等,坐在门口的石头墩上,望着父亲回来的方向,期待着父亲回家的身影。只要胡同尽头有一丝丝模糊的身影,我的心就会激动起来,细细辨别,到后来确认不是父亲,心情又开始失落,不时地还埋怨上几句:“怎么还不回来呀,快点回来吧,爸爸。”
那时的我们不像现在,有手机、电话,甚至QQ、微信,随时都可以联系或视频,这样的情景,在当时想都不敢想。当时人们的共产主义梦想就是:“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真是感慨科技发展的太快了。此时,我的大脑里也在不时的想象着父亲回家的情景,想象着爸爸现在走到路家庄了,过了一会儿,到邯邰了,接着又想,到村口了,正在拐弯,到了,唉,怎么还不回来呀。我的想象又一次落空。等待着,焦急地等待着,母亲也是在家焦急地等待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