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凯是一名刚毕业的大学生,学的是出传播学,他深知传播的力量是可怕的,媒体审判往往会直接影响到司法审判,他很早就想尝试使用这种调动人际传播形成大众传播的病毒传播实验,可以使自己名声大噪。但他知道,没有合适的机会是不能随便尝试的,散布谣言会被抓,素材无趣也传播不起来,于是他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毕业后的他并没有进入媒体,而是找了回家乡县城的一家事业单位做没有编制的合同工,在这家单位里他主要负责宣传工作,写点文章发在他运营的单位自媒体平台上,这家事业单位的上级部门是一家县级机关单位 。在中国的体制里,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们单位的老大见到上级机关的第二把手也是毕恭毕敬。
一日,某日报记者阿文找到小凯,希望刊登他的一些文章,小凯自然乐意了,于是很爽快的精选了几篇用邮箱发给了阿文。
半个月之后的一个晚上,小凯像往日一样下班后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突然屏幕上弹出他关注的日报,头条文章就是他写的,他知道阿文给他转载了,他迅速看完后确定就是自己的文章,一字不漏,接下来就是等稿费了吧,小凯心里想着,突然他看到文章的结尾署名竟然是阿文!他又重复看了一下,除了标题略微改动,其余都是自己写的,可署名却是阿文!
小凯暴跳如雷,准备打电话给阿文理论。但突然冷静下来,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用自己的自媒体曝光这一事件,通过朋友圈和微博各种转发,迅速轰动,惩罚一下阿文。因为这完全是自己的正当利益,没有人不会支持。
不一会,一条以“某日报社记者阿文侵权”为主题的内容发布出来,一小时后传播量迅速达到300人,在此期间他接到了阿文打来道歉的电话,希望删除,小凯二话不说挂断拉黑,之后又接到报社领导打来致歉的电话,最终目的也是希望尽快删除,这次小凯还比较给面子,说如果阿文公开道歉,才可以商量删除。
这对于阿文这个职业记者而言,公开道歉意味着将会被记者这一行业所鄙视,职业生涯也将会受到影响。小凯对此是知道的。
后面几个陌生电话打来,小凯都挂断,并开启飞行模式。
半小时后,传播量增长至500人,这时小凯妈妈的电话响了,电话里的人告诉小凯妈妈,五分钟内不删除,后果自负!
小凯这一听就更火爆了,威胁我?开除工作我也不怕。
十分钟后,小凯妈妈手机又响了,电话里是小凯单位的领导,领导说,现在多方施压,再不删除,恐怕在这个小县城里没有容身之地了,对在机关上班的爸妈也会有影响。
小凯听到牵连到爸妈,便很憋屈的答应删除。肚子里一股气不知道发往哪里。
原来,小凯传播的内容惊动了阿文报社的领导,同时又影响到了报社上级市机关单位的面子,市机关强制下达命令到县机关,要求删除,县机关给小凯单位施压。现在可好,小凯本来至针对阿文一个人,现在却得罪了县市机关,他没有得到阿文的公开道歉,也让自己所在单位难堪,更糟糕的是阿文侵权一事被大家看来正常,而小凯维权却被冠以冲动的年轻人的称号……
当天夜里,小凯辗转难眠,他知道自己给单位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严重影响了单位的形象。
次日,小凯递交了辞职信。
后来,小凯离开了家乡,到市里面发展。
一日,他在日报上看见了一片名为《自媒体散播不实信息将可追究法律责任》的文章,署名是:阿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