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这两个字拆开来看,有孩童,有瓜果,有小犬,有蚊蝇;足以撑起一个盛夏傍晚间的巷子口,人情味儿十足,稚儿擎瓜柳棚下,细犬逐蝶窄巷中,人间繁华多笑语,惟我空余两鬓风。
——林语堂
在二十有四的年纪,我有了自己的理想职业,虽然赚的不多,但足够养活自己与父母。同事们应该都挺友好的,不过彼此之间好像没有太多的交流。工作忙碌,且又充实。有时候得到消息,挖掘了一个古代先人的墓,便兴冲冲的。去目的地考察、研究。耗战几个月估计收获不多也不大,但应该很有成就感。
只是一旦闲散在家,便就无事可做,夜深星阑时,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便坐起身倚着枕头,看窗外的月光在地板上洒下的余晖,家里空无一人,心下只得一阵怅然。无端有几分幽邃静谧之感。
到了四十好几时,仍是未婚,便觉去孤儿院领养个孩子好了,但又因诸多事宜,转头立马就忘了。等有闲暇之时,又不想去领养什么孩子了,觉得麻烦,浪费精力,这件事便搁置起来。
每到晚上又是不得安宁,失眠久久缠绕着我。困倦却又无法安然入睡,这时便觉孤寂万分,领养孩子的念头又跃于心上。可还是懒得施行。
等年纪再大一些,父母丧逝,无人惦念。只余一长兄,却也有自己的家庭。过年时回家,一家团聚,却又不知说些什么,看着兄长一家在那嬉闹,自己在那呆坐着,干看着,如局外人一样,插不进去。这时才发现,别人的繁华笑语跟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自己只是一个见证者,一个看客,当不得事中人。
别人言笑晏晏、儿女双全,我孤家寡人,两鬓斑白。回望自己的一生无大波折,也没啥太大幸福可言。陡然发现,自己就一辈子就这么潦草过去,像灰尘,一吹即散。
我想啊,这便是我的孤独,独属于我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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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几年前年纪尚小时写下的文章,本来已经不再公开,但现在看来感触良多,便把它重新发布,以纪念年幼时的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