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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断地在把世界当成一面镜子,满足它的需求,想要赢得它的爱以及支持。
而每一次我们镜像这个世界时,它会相应产生一些被投射回来的缺失感。
如果这种缺失得不到满足,我们就可能患上“镜像神经元受体缺陷”。
在当今世界,不难想象这种缺失已转变为一种痛苦。
我的许多客户,不管是首席执行官、经理,还是不幸福的夫妇、抑郁症患者,他们都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付出了,却日复一日只能得到冷漠、敌意,甚至(最坏的是)根本得不到任何回应。
在我看来,这种缺失足以解释为什么当别人感知到我们的痛苦或胜利时,我们如此不知所措。也正因如此,我教予你的技巧就包括镜像他人的感受,哪怕有时你并不认同。
我的一个亲身经历可以证明这种方法的“魔力”。故事的主角是杰克,他是几年前我遇到的一位非常聪明的偏执狂病人。
来找我之前,杰克已经看过四个精神科医生了。一见面他就说:“等等,你先听我说,住我楼上那个人整晚都在制造噪音,我都快疯了。”他苦笑的样子在当时显得有点奇怪。
我充满同情地回答:“那你一定很抓狂吧。”
杰克调皮地笑了笑,一副我已经中了他的圈套的样子。他补充道:“噢,忘记告诉你了,我住在公寓的顶层,屋顶没人上得去。”接着他看着我得意地笑,好像一个试图引起观众注意的喜剧演员。
我心想:“唔,我如果问‘所以呢?’,他可能会和我吵起来。我如果说‘再详细说说’,他可能会告诉我更多关于他偏执妄想的细节。
我如果说‘我确信这个声音对你来说特别真实,但是你知道它并不是真的’……这话他可能已经从其他精神科医生那里听了很多遍了。”
接着我问自己,对自己来说什么更重要?是当一个冷静客观的专业人士,和别的医生一样再次给他差不多的专业诊断?还是尽力去帮助他,哪怕这意味着不顾现实?
我选择了后者。做出这个选择后,我就放弃了我所认知的事实,真诚地对他说:“杰克,我相信你。”
听到这句话,他看向我,顿了顿。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我始料未及。他哭了起来,哭声就像夜里饥饿的野猫。
我觉得我是自找麻烦了,开始质疑我的判断,但我什么也没说,就让他尽情地哭着。
慢慢地,他的哭声减弱了,声音听起来也更“正常”了。最后,他终于不哭了,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拿起纸巾擤了擤鼻涕。
他又看了看我,看起来轻松多了,好像刚卸下了千斤重担。他对我咧嘴一笑:“听起来确实很疯狂,是吧?”
对于他刚刚的领悟,我们相视一笑,他也朝着康复迈出了第一步。
是什么让杰克放下了执念?因为他感觉到我能感同身受。以他过往的经历,世界要求他反思,并加以认同。
不管是医生说“你需要吃这款药”,还是精神科医师说“你知道这些都是幻觉,不是吗?”在这种情境下,世界往往是清醒而正确的,杰克是疯狂而错误的。
就是“疯狂和错误”让他置身于一个孤独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