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食用(๑• . •๑)〗
一行人马匆匆进入了郢都,一座府邸灯火通明,一点星辰深邃无垠,一方酒意成狂。
春申君府邸上,正是深夜。
“劳烦苏子了,从燕国赶回。”芈原深深一躬。
“哪里哪里,一路上奔波,不知道何事?”苏秦回礼。
“哦呀,那个秦相张仪来楚国啦!”春申君回答。
“张……张仪?”苏秦不由得愣怔。 苏秦张仪原本都是鬼谷子的高徒,同窗数年,其默契无可比拟。天下人海茫茫,唯有彼此互为知己,唯有张仪知苏秦秘密,唯有苏秦知晓张仪软肋。一别经年,你佩戴秦国相印,我带着六国相印,一站诀别天下,却恰恰平局,险胜险败。苏秦多么想在月下与张仪对酒谈笑,那么洒脱肆意。 “苏秦,我有一计。”芈原微微露出笑容。
秦楚恩怨不止,张仪更是深深陷入泥潭,芈原重新获得兵权,想要有所作为。
“何计?”苏秦笑问。
“不如借苏子之名,邀请秦相,再一杀了之!”芈原话语振动天地。 “哦呀!屈原兄!不可意气用事,怎可以暗杀秦相!秦国不是又有新理由讨伐我楚国吗?!”春申君听罢拍案而起。
“如此正好!”芈原冷冷道。“便就让秦楚再血战一场,不信我大楚军热血不再!况且春申君想想,错过如此时机,楚国将永远令他国宰割!我未上报与王上,二十万秦军囤扎在武关外!”
苏秦漠然地看着前方。
春申君也沉默看着苏秦。
“苏子啊,同窗情谊,天下大势,还需要权衡?”芈原坐下。
“屈原请容我一言。”苏秦抬头。 “哦呀呀快说。”春申君激动了。 “自古以来没有一个国家以暗杀取胜,更没有国家靠暗杀稳定。再说秦国能没有防备?若是暗杀不成,楚国难道不会大乱?屈子三思!”
“若是如此,我再想想。”说罢芈原喝了一口兰陵酒,独自去了。
晚来一封信,苏秦打开,竟是那样熟悉的笔迹。 :明日晚云梦泽一聚。简短有力的话语,没错,正是张仪的信。阔别多年,同窗知己,还能有几次相聚?苏秦放下信,望着明月笑了。
“哦呀苏秦兄,不可去啊,秦国二十万兵在武关外,张仪莫不定有诈?”春申君小心地说。
“不。张子不是那样的人。”话罢,苏秦转身进了屋子。
一边的张仪也不容乐观。
楚王硬是拒绝了房陵三百里地而要张仪,张仪孤身见了楚王。楚怀王早已起了杀心,却又被令尹大人和郑袖磨了下来,正犹豫不决。张仪见到,一席话语振聋发聩嘻笑怒骂令楚王顿时觉得颜面扫地,下令将张仪关入死牢。芈原又在此时奉劝楚王立即斩了张仪,可郑袖令尹的忽悠让楚王驳回了芈原。
乱哄哄一片。
绯云赢华自然十分紧张,买通狱吏,才保住张仪性命。
杀机起伏,危机涌起。
“绯云赢华啊,张仪想去见见苏秦兄。”张仪低声请求。
“吔,不行!太危险了!刚从牢狱里出来!”绯云立即急了。
“相国不可任性,楚国危机四伏,苏秦与芈原一党,定有什么差错!”赢华也急了。
“纵使两军交战,还有个不杀来使!老友相见,要护卫做甚?摆架子吗?我一个,绝不带它人!”
于是张仪执拗地在第二日晚上去了云梦泽。绯云赢华恐生不测,在商社打听消息,准备随时出动。
“前面可是张兄?”苏秦遥遥呼喊。 “来者可是苏兄?”张仪遥遥回应。 “张仪兄,别来无恙啊!”
“苏秦兄,名震天下啊!”
“岂敢岂敢!阔别如此,感慨颇多矣!”
“苏兄莫谦虚,来,上好兰陵酒!” “知我者莫如张子!”
“哈哈哈哈哈客气客气”
……
点点渔火不同眠。
一夜谈天说地,与知己同窗,舒畅洒脱,忘却烦忧,只干了当下一爵。
苏秦上舟去了。
倏忽间。
一道黑色闪电,一群灰色乌云,剑一般飞快划过张仪面前。不知何处飞来一箭插入张仪肩膀,一只狗在狂吠。张仪从马上跌下,怒吼着拿起身上佩剑,乱法一刺击退些许人马,一路黑马白衣亮出蚩尤天月剑,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迷蒙烟尘中响起。
“张子,快上马!”赢华大喊一声。 张仪笨手笨脚爬上马,只听一声马的嘶鸣,一道闪电迅速冲出了乌云,一片人马倒下,赢华带着张仪飞奔回到了商社。
嘱咐完毕,赢华带着良犬,在一片血泊中找到了奄奄一息的绯云。
暗杀危机,涌动变革。
几日后张仪痊愈,直奔王宫破口大骂。楚王未曾想到,这暗杀不成竟落上如此名声。苏秦春申君知晓双双昏迷,芈原奔赴军营,秘密谋划丹水一战。
生死难料,郢都恩仇。
危机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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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国都大梁。
白起领兵奉魏冉私欲,扩充领土,不料被困。赢稷大怒,太后发飙,魏冉野心暴露,权利倾倒。
白起每每回想起这段不堪回想的往事,只觉得魏冉太过于贪,如此行事,恐怕有风险,感慨一番,白起又投入到兵书中去了。
“夫君,又想甚呢?如此入神。”白起夫人荆梅俏俏耳语。
“想想庙堂之策,总结前人经验。”白起抬头回答。
“将军,夫人,王上来了。”侍女匆匆走进房屋内。
“快,走!”白起站起,理了理自己和夫人的衣裳,去迎接赢稷了。 “臣白起见过我王。”白起施礼,荆梅亦然。
“武安君对于丞相前去魏国有何感念啊?” 赢稷笑中带走深深含义。
“白起不敢妄言,只希望丞相能够谨慎行事。”白起淡淡说话,有些磕磕绊绊。
“王上请坐,小女去上茶。”荆梅一施礼将气氛转变的轻松些许。
“武安君呐,寡人的武安君,自从太后归去,本王所能够与之畅言者,唯有武安君了。”赢稷啜了一口茶。
“不敢当。”白起注视着赢稷。
相顾无言。自从陶邑一事后,白起明白王上有意疏远太后等“四贵”,搜罗天下贤才,将王权牢牢握在掌心中。赢稷的狼心显现,冰冷绝情。伴君如伴虎,此刻发自肺腑的话语,令白起微微颤动。
“寡人信任武安君!天下大势,终有一日,寡人要将千军万马之重任付于将军!”赢稷慷慨激昂道。
“臣白起必然不负王上!”白起拱手。
“此话当真?”
“当真。”
“好!”
那一夜,赢稷醉酒,口中迷迷糊糊念叨着武安君武安君。
白起在一旁一直应和着他的王。
魏冉从魏国归来,庙堂之上,风云涌动。
一撇八子胡须,平眉细眼。滔滔道来天下大势不输张仪气概,只是那人话中言语令白起一惊。魏冉当众发怒,要打死这个贱人。赢稷在王座上不发一言,末了淡淡罢免了魏冉的丞相,驱逐到了陶邑。
白起这辈子忘不了。
他忘不了之后的远交近攻。
也忘不了那个人说的话。
“在下范睢。”
此后,穰候府变成了应侯府,白起不由得感到背后一阵发凉。
“武安君是忠于寡人,还是忠于秦国?”
或许。或许。
白起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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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心我的舅公要下线了!〗
脑子里混乱不堪,面对面色煞白的赢华,我仿佛陷入历史莫名的泥潭里。
张仪被关入死牢我是明白的,苏秦星夜来到郢都是应该的,只是目下该做如何打算,我只能空叹。
“绯云,随我同去楚国牢狱。”赢华起身。
“啊,买通狱吏?”我一问。
“正是,只能如此。”赢华拉着我上马。
不曾想象屈原有如此影响,楚王竟然丝毫不昏庸,尽管恼羞成怒之态显现,可我堂堂秦国相国!
转眼飞马已至。
“来者何人?止步!”一旁楚军拦下。
我默默掏出钱财,跟在赢华身后,一时不知说什么,任赢华解决罢了。
没想到轻易见到了张仪。
可解救张仪,难上加难。
明显赢华说不过狱吏,硬着头皮为了相国,我必须上!
“有劳大人了,请放了我秦国丞相,秦王定然许你金银住房,大人只随我们一同归秦,保大人后生荣华富贵,再无后顾之忧!更能有救下秦相之功劳,说不定封什么高爵呢!”一番大忽悠,感受到老实人的不易,狱吏同意了,张仪死里逃生了。
“张子!快走!”说不得任何话语,我和赢华拼了命拽着张仪一路狂奔回到了商社。
晚间张仪道去与苏秦一聚,我只能佯装担忧,实则不知悲喜地叹气。与张子的日子不多了,相遇一路来,曲曲折折却每日都有精彩,回望成眨眼一瞬。
黎明方起。
危机四伏。
我飞身上马随赢华黑冰台将士前往云梦泽,恰逢楚国军队。不顾的那么多,雷电迸溅,没有喊杀声气氛诡异。
迎面而来的士卒挥剑而来,我竟躲闪不及,只觉得背部一阵冰冷,接连的飞箭没有时间让我思考,只放下一切奋力搏杀。
烟尘滚滚之中,我瞥见了张仪。
缘分如此奇妙。我们相遇成知音。即是死了不过结束一段缘而已,这春秋大争。
我只向前冲,刺杀敌军,不觉腿上冰冷刺骨,如同掉下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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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惊坐起,一身冷汗。
环顾四周,白起府邸上,这莫名的梦与梦之间,逃过生死一劫。
怔怔地走到院子里,白起坐在树下看着兵书,一旁放着剑。
每次练武之后都是这样,我笑了,走到他对面。
“将军,想甚呢?”我坐下。
“夫人又说同样的话语,正揣摩王上话语间何意,也感慨魏冉兄要去魏国了。”白起依旧如常。
魏冉要去魏国了?范睢要来了?什么!不!我要阻止!曾经那么渴望,我一定要让丞相收回行动。
“将军,蔓能去见丞相吗?”
“唔,夫人若是愿意,那就去吧。”白起起身,带我去了穰候府邸。
“见过丞相。”
“魏冉兄。”
“哈哈哈哈白起啊!何事啊?”
我正要说话,突然醒悟。
我不能改变历史,任何露骨的提醒我都不能说!不仅我不能解释清楚,日后一切都解释不清了。硬生生咽下。“丞相,小女想提醒丞相一句,魏国卧虎藏龙,丞相谨慎为上,当心惹来大祸。”我轻声低头。
“哦?夫人何意?”丞相反问我哑口无言。
“小女唐突,冒犯了丞相,请恕罪,告辞。”急急推辞,我没有回头疯狂地跑了出去。
白起追上了我,没有说话。
是啊,是啊,我没有力量改变范睢踏入青史!日后长平之战,我亦没有力量……
想着想着,模糊了他的面庞。
“姑娘怎么了?”白起小心一问。
“我傻了。”我回答,靠在他坚实的身上。
无言无言,情缘所以。
历史无情。
我闭上眼睛,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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