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刚过,让我们谈谈死亡这个话题好吗?虽然没有刻骨铭心的经验,但它终究都是我们的目的地,不是吗?
其实当我们真正地面临死亡,大家还是很恐惧的,我刚刚探望完一位肝癌亲戚,他倒也淡定,这病如果是家族遗传总有些难逃的宿命感,弟兄四个他是第三个被医生宣布期限的人,七十多岁了,留恋世间的美好是人的共性。他淡淡地问我家的检验师大夫,肝腹水怎么就不能抽出来呢?他回答道,抽出来,体液还会大量渗出,那么身体会入不敷出,你年龄也大了,恐怕不能承受。医者的话虽然理性却也有几分同情与怜惜。病号舒了一口气,哦,那清明的水饺,我也许就吃不上了。屋子里好一阵寂静。我好奇地翻看一下病历报告,不由脱口而出:“肝区弥漫性结节”几乎与去年刚去世的他弟弟的情况如出一辙,真可怕!走出医院,他还是把我一顿教训,你还读病历报告,人家难道不比你明白?瞬间有种罪恶感,当时只有震惊,我还真的不能感同身受他们的经历。
十几年前我家最亲近的一个人去世是八十七的奶奶,家里来电话,让我和妹妹赶回家,我急匆匆第一个进门,奶奶还安详地躺着,手有余温,眼睛微闭,我告诉她妹妹在我后面马上就到,她点头以示明白,一分钟后妹妹到来她突然就没了知觉,奶奶到底是支撑到我俩到家也算是见了我们最后一面。想想初到济南的那几年我与妹妹挣着抢自己是奶奶最喜欢的孩子,回家也一起商量给她买不重样的东西。那时候年轻离家在外,奶奶就是一个和蔼可亲疼惜照顾的符号,尽管童年那些不谙世事日子里总是得到奶奶的疼惜最多,换来的也不过是我偶尔回家的几包点心,奶奶的衣物零花钱都是在城里的两个姑姑争抢着给买,哪有我给的机会。奶奶走后我也就记得她满橱子的衣物、不时拿出来的零食、安静慈祥的笑脸、亲切问暖的问候。一个人平静地寿终正寝是所有家人的幸事,日子长了,渐渐的也就淡了。
我这个甲癌患者当初也是有不接受到承认三个月黑暗期的,不管怎样,癌这个字就好像是判了死刑的囚犯,可惜,中国是甲癌过度医疗国家,国外是不把这病列为癌症的。等到我明白还真不想手术了,大夫的劝告家人的担心反道给我很大的压力,索性一切了之吧!总之无知者无畏从来没动过手术的。是我太侥幸得的是甲癌,我到愿意承认是得到了上天的厚爱,甲癌术后一般都完好如初离死亡依旧是遥遥无期的,我的父母都没有遗传任何慢性病所以我还真不怎么担心自己的身体会出现意外,但看到有许多因为有家族遗传病史而英年早逝还真是对死亡不敢小觑,当然我除了同情还真的无法分担些许的痛苦。其实只要想一下就会明了,在世间的这个长河里,每个人的生命都如晨曦之露珠,晶莹剔透又短如一瞬,我们都有一个统一的归宿,那就是走向死亡。
我们对于自己活着这件事依赖习惯了,也许死亡始终与就我们比邻而居着,那些天灾人祸,那些意外凶险无处都在。人生因为有了死才有了生之绚烂,没有死就没有生的意义,就没有情爱和仇恨,就没有喜剧和悲剧,就没有欢乐和痛苦,没有死,就没有生命的魅力。
既然今天还活着,那么不如就好好珍惜当下,用我们最大的热忱来爱护自我,善待自我,执著生命,超脱生命,宽容今天,迎接明天,度过一个恬淡真城的人生。
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