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你是个姑娘

“婷婷”玉立,愿你我无忧亦无惧

                                                                       ①

婷婷是我的朋友,从高中混到现在,转眼12年。永远留着梅超风的发型,不张嘴倒像个淑女,不拿话筒的音量随便秒杀四方。

大学时期,她在成都,我在重庆。

2008年的4月,我利用假期去成都找她玩,目的地是青城山。两个人都是异常兴奋,外出旅行都不是第一次,但只有我们两个倒是头一遭。敲定路线,订车票和酒店自然都是我的事儿。而她则是尽心尽力扮演小白,一路花痴路人。

我们是从后山一路爬上去的,吃完午饭准备下山。突发奇想的婷婷,劝说我放弃坐缆车,非要去体验一下老山路。

绝色美景我们是见到了,也看到了自己的末日。老山路走到中间就成了绝壁,前一天还下过雨,一走一脚泥不说,要是一不小心闪个腰,那可是要面见山神了。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手机信号全无。在我犹豫是要拨打110还是119的时候,之前还对风景赞叹不已的婷婷,转眼蹲在地上大哭。

她很认真地问我:我们会死吗?

死你个大头鬼!我努力忽视她的体重,用力将她拽起来。正要继续开骂,突然听到背后有说话的声音传来。

三个男孩子虽然笑话我们胆大包天,但还是把我们收编了,一个负责拿我和婷婷的背包,剩下两个人,刚好一人负责提溜一个。我脚下打滑,差点摔下去,被一双手拉了回来。定下神后我回头望了一眼婷婷,她竟然嬉皮笑脸地眯着眼,和别人聊得开心。

好不容易安全下了山,和他们告别的时候,我绝对不相信只有我一个人看到了她那以身相许的念头。等到他们走远,我一脚猛踹在她屁股上,大骂:命差点被你玩没了,你竟然还敢在那里给我谈情说爱!

她却有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来浇灭我的怒火。

可惜后福没看到,大难又来了。

2008年5月12日,世界都铭记的日子。手机恢复通讯后,我喊她赶紧回家,她父母跟着她一起来到成都做服装生意,在城南租了一个屋子。

她却说:我要和我宿舍的姐妹共患难!

还没等我感慨一番,她就在电话里抱怨起帐篷难搞,他们几个女孩子都是落汤鸡了,却没有一个同学愿意帮他们。

                                                                    ②

第一次见到婷婷的时候,我就觉得她这个人,搞笑。

高二的时候我们全部住校,那会儿还是小灵通盛行的年代,经常可以看到她踩在窗边的桌子上,将头探出去东西南北寻找着信号,用所有人都听不懂的方言打电话。激情澎湃,豪情万丈,当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在吵架,她却风轻云淡地说和老妈在闲话家常。

老师见过太多刻苦的孩子,但从没有见过婷婷那样的,她的问题一度多到老师见到她就想转身,当然她的成绩并没有因此而上升。

婷婷,你还真是越挫越勇。这是当年老师给她的评语。

勤能补拙,后来她真的考上了理想的大学。

我在成都见过婷婷的父母,一不小心喊了她的外号。后来她爸语重心长对她说:女儿啊,你看咱家我是信佛的,你妈妈是信基督的,你说你这外号叫鬼……

那个时候的我们心比天高,都想着快点毕业,赚钱成了我和她最大的目标。可她却突然休学半年,跑去美国参加一个什么项目。她依旧在网上给我留言,不外乎是今天闹了一场乌龙,明天被拉美帅哥搭讪,再或者她要被什么作业搞疯了。

后来,她在回国转机的时候,认识了现在的老板。开始是做助理,什么杂七杂八的事儿都做。毕竟是新人,大家免不了欺负一下。她忍无可忍的时候会打电话给我说:他们眼睛都瞎了吗?我脸上有发票吗?

我将我老爸的名言告诉她:忍字头上一把刀,功夫到了仇自然就报了。

好在她只是情商低,智商还是有保障的。工作上渐渐顺风顺水,就开始拉着我抱怨起她那可怜的桃花运。

我曾经严重怀疑过她的审美标准,但凡她认为帅得惊为天人,我在看过真人后都丹气受损。除了经历过一场让我匪夷所思的暗恋外,婷婷的初恋依旧保留着。安慰的话说得多了,我也只能用这都是命来终结话题。

毕业后第二年,我们彼此都消失了一段时间。

因为那该死的爱情,我们都默契的重色轻友。再从龟壳里探出脑袋,个个都是大病归来。

她的初恋没法跟着她一起去北京,而我的恋人却玩着三个人的游戏。两个人窝在火锅店里,煮尽了所有的酸甜苦辣,擦干眼泪励志明天还是好汉一条!

一路斩妖除魔,她的年薪越爬越高,空闲的时间她拿去徒步、学习、读书、旅行。再见之时她整个人都有了活力,自信其实是女人最美的姿态。

当她身边开始出现不同的追求者,她却一门心思追求远在天边的人。电话表白了几次遇阻,还差点飞去千里追爱。

我苦口婆心说:你是个姑娘,能不能稍微矜持一下。

我这样是为了不让自己后悔,反正我又少不了一块肉,面子值几个钱?

她这么说,我点头如捣蒜。

                                                                ③

都说男人爱骗女人,我说那是因为女人自己愿意被骗。

当我听说她的身边竟然围着一个已婚男士,我张口就骂你长没长脑子!只要是他是已婚,那就是没可能,你想当小三,我还不想当小三的朋友!

无奈,她的低情商又在这种时候出来搅局。男人一副受害人的口吻说着自己的不幸,什么离婚就等对方签字。她越是给他找借口,我就骂得越狠。

你想过你爸妈吗?他们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不是让你去做别人的三,更何况谁知道你以后到底是三还是四?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她说:那我今天还出去见他吗?不然我和他说清楚好了。

我冷笑一声,毫不留情拆穿:你还不是想找一个借口心安理得的出去!你现在绝对衣服都换好了,妆也化了。别想着出去,自拍一个得啦!

她大笑还算听话,乖乖自拍一张发了朋友圈,还配上我告诫她的话:一个萝卜一个坑,你不清理走垃圾,是没法见到阳光的。

过年回老家,她被家里人逼迫相亲,从初一持续到初七,她妈一口一口老姑娘刺激着自己女儿的神经。

我笑着安慰她,我妈大概是放弃我了。

她开始认真地说:妞,我们今年27岁了。

27岁,So what!

结婚这种事跟年龄没有半点关系,年龄只是一个毫无感情的数字,并不是所有人的心智和阅历是和年龄成正比的。

在这个越来越古怪的社会,结婚更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因为人,不结婚并不会死。

而结婚也许会死得更快,因为理想与现实赤裸裸的差距。心里的落差越来越大,不会调节的人只能在内心画上一个休止符。

很遗憾,你是一个姑娘。

现在社会对你的要求绝对不仅仅是一个贤妻良母那么简单,你要先学会生存,再谈生活。我们首先要完成一个人的蜕变,学会保护自己亦有能力保护别人,只有两个独立的人格才能相辅相成,那时候你们眼睛注视的方向才叫幸福。

至于遇见,那是真的要靠缘分或者运气。

姑娘,你要记住

灵魂始终向善,人善天不欺

下一步要做什么

你要无比坚定

祝愿独一无二的姑娘,光芒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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