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湿湿的夜,一片片棉花糖式的天空,一条条伸延莫测的街道,每个人都是心不在焉地走路;心不在焉地泡吧;心不在焉地堵车;心不在焉地摸牌,下叫。
成都的定位就是没有人能把这座2300年的城市准确定位,就像没有人能搞明白成都人哪有这么多时间,金钱消费人生,也许上帝偏爱成都吧,却不给它观点。在瞿迪说的“来历不名的夜”或“暧昧不清的天空”里;在“空瓶子”主唱沙哑的声线,或欧阳巧舌如簧的说唱上;在“仁和春天”高昂地购物,或染房街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采购中,在外地人喜欢的“皇城老妈”和本地人习惯的“老社火锅”大概成都的每个人都在干两件事情:玩,和想着下一步怎么玩。
把人生兑作啤酒中的泡沫,把理想兑作芝华士中的绿茶,这是一种什么样美好的生活方式啊。爱一个人,送他去成都,恨一个人,也送他去成都。天堂建在地狱之上,成都建在天堂之上,已经在天堂之上了,何必再长翅膀,所以在成都呆惯的人总是感觉何必远走高飞。
午时在古老青石桥板上碾过的是司马相如镐头四马的轱辘声,辛时在青羊宫灯会上流动的是轻舞歌女的眼波如丝,子夜在锦江剧场响起的是李伯清东拉西扯式的川味评书声。
如果这时你以为成都是个暧昧的温柔之乡,便会突然杀出几飙人马;有长衫裹头的“袍哥”有腰揣利矛的“哥老会”;有单枪皮马干死赵尔丰的尹昌衡;有在料甲巷要冒死从法场劫出石达开的铁衫党……来到现代就有了魏群,一个为朋友身中17刀痛死都不打麻药的“魏大侠”——玉林小区的青色石路上,至今淌着挥发的“侠气”。
你无法给魏群定位,无法给“袍哥”定位,更无法给这座城市人们的生活方式定位——全世界,只有成都的“肯德基”才低下高昂的头,给每位顾客涂配“辣椒包”。
生活在舌尖上,生活在酒瓶中,生活在斗地主,“机麻”的轮回中,夜一页一页暖昧不清的翻将过去,马麦罗打死也不想回巴西老家,“这儿巴适得很“他会用最纯正的成都话述说人生的最后归宿。
在接受所有生活方式之后,成都人却不接受徐明的足球方式球场的人慢慢稀少了,还抵不上一次“空瓶子”夜场的酒客。
只有一个数字可以告慰;四川足球在甲A十年中居然可以排到官方统计总分第五--这比《新周刊》的“中国第四城”更让人实惠受用。
每天出门,成都的天空都那么暖昧,不止在夜晚。
这种暖昧不同于北京的京片文化,不同于上海的纸醉金迷,不同于广州的繁华而糜乱……这种“暖昧”在中国的西部第一重镇得到了第四种阐述。
它会是闲适的,无论何时何地都会有人手上端着一杯茶,悠闲地在漫步或者坐着。这和年纪无关,和职业无关,和季节无关,唯一与之有关系的仅仅是今天是否下雨。不过,还好成都并不是一个多雨的城市。
它会是自在的,老是会奇怪,为什么在成都总会有那么多人?而且那么多人总是喜欢扎堆?似乎大家都对一点点小事抱着极大的研究热情,比如路边有两个人在吵架等等……
它会是激情的,只不过这种激情好像更多的是展现在以餐桌为核心的人群当中,从历史悠久久的麻婆豆腐,到家家户户都会上桌的虎皮辣椒,从哈根达斯突发奇想的火锅冰淇淋,到正宗的玉林串串香……其中不乏经典,不乏通俗,不乏高雅,更不乏世俗。难怪有人说弄不清楚是多彩的成都人造就了出色的食文化,还是多彩的食文化造就了出色的成都人……
正是这闲适,自在和激情才凝聚成了这种成都的感觉。这种成都的暖昧,在此我无意评说这样的生活是否足够美好,也许缺少了某此元素吧!不过这才是成都最真实的一面,其实非常不好说细定义这种关于成都的感觉,所以它……便函成为了一种“暖昧”,一种成都的暖昧!
不过,我爱这城市,爱这个暖昧的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