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木曦 第一章 童年

子曦第二天起得很早,兴许是家里来了客人让她分外激动,她觉得出于礼貌,应该去找楠生哥哥一起吃早饭,于是她就去了。

她今天穿着粉色的,绣着蝴蝶的薄纱裙,发髻也是精心梳过的,不再是两个小辫了,但是还是蹦蹦跳跳的进了楠生的院子,楠生早已起来读书了,他有每天早起晨读的习惯,因为楠生的到来,子曦昨晚缠着爷爷硬是把自己的学习改成了每天时间不限,只要完成特定的功课就行,所以这一大早就到楠生这里来了。

楠生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子旁边,听到脚步声头都没有抬,他知道这准是那个野丫头来了,子曦看到这幅光景也是不好意思去打扰,自顾自的翻看楠生的书箱,楠生虽心中不喜,但不想让旁人打扰了自己温书,也就任她去了。

子曦翻书甚是无聊,就瞅着楠生看,不想这一看竟是痴了,她也不明白那一刻在想什么,也许什么都没想,直到阿乔带着丫鬟端来早饭才绕回了她的神。

吃过早饭赵楠生便向高老爷子提出要出门走走,并不看向子曦,也没有一点想要子曦带他出门游玩的意思,高老爷子世故圆滑,自然是看出了这层意思,但是子曦并没有,一听楠生要出门,瞬间兴奋起来,忘却了早饭时楠生那张不冷不热的脸,吵吵着要去,高老爷子不忍拒绝,便只得向楠生说:“你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还是让曦儿带你玩儿,这小丫头对着金城可是熟悉的很。”。楠生只得应了。

一路上子曦嘴不停,哪家的糕点好吃,哪家的玉品最好,哪个铺子什么时辰要赶去买,迟了就被一抢而空,倒真真是个逛街的行家了,楠生跟着子曦这段时间把这金城有名的地方都转了个遍,小吃也是一路吃了过去,深深感受了这座华城的风土气息,对这个聒聒噪噪的小丫头也不似之前那么厌烦了。

那日楠生在房里写这段时日的心得,忽听院子里一阵大哭,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丫头,出门瞧去子曦摔在院子里,膝盖摔破了,血流不止,阿乔吓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要怎样了,王妈正在往这边跑来,喊着阿乔去找大夫,阿乔又不忍让子曦一个人在这哭,不知道该去还是不该去。

楠生急转回从衣柜里拿了条腰带和件褂子跑出来,撸起子曦的衣服就绑了起来,阿乔吓傻了眼,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阻止,就愣在那里,王妈跑过来的时候血已经止住了,子曦泪眼朦胧的瞅着楠生,那一刻感觉楠生全身的散发着光芒,让人移不开眼。

楠生事后才知道子曦是因为贪玩去抓猫,猫上假山她也要上去抓,阿乔拦不住就让她上去了,那只猫也是极聪明,看着子曦过来就慢慢往后移,子曦怕她再跑了就扑了上去,猫跑了,她摔下去了。

子曦的腿并没有伤到骨头,但是大夫说韧带拉上了需要静养,于是那条腿便被厚厚的裹了起来,和骨折了没什么两样。

子曦不方便动弹,就更喜欢缠着楠生了。自从上次被楠生救了之后,她已经把楠生当做救命恩人了,楠生看书她便也看书,偶尔她也看楠生。楠生习字,她也在旁边支起了桌子不知是在习字还是画画,总之楠生那边都是方方正正的中国字,子曦这边不是被墨染了,就是写成了象形字。楠生要是睡觉呢,子曦也就只好回房睡觉了,只是有次午睡醒来,楠生发现自己的脸被画成了花猫。

楠生对子曦已经没有初见面时的不待见了,虽然这个姑娘娇生惯养、顽皮恶劣、还喜欢粘人但也不失天真活泼,楠生也就任着她去了。

转眼间过了三个月,子曦的腿伤在一个月前就好了,又恢复了蹦蹦跳跳的样子,带着楠生又把金城逛了个遍,高老爷子看着这一对相处融洽满心欣慰,整日也笑容满面。

这日他们刚从外面回来就听见屋里笑声阵阵,子曦率先跑进去就看见一对中年夫妇,女的端庄貌美,男的英俊挺拔,她进去里面就停了说话,目光都聚集到她身上了,高老爷子笑着给这对夫妇说到:“这就是子曦。”。又对子曦说:“这是你赵伯伯和赵伯母。”,子曦便明白了这是楠生的父母,走过去见了礼,那妇女笑着拉起子曦道:“来,让伯母好好看看,这么乖巧可爱,真真遭人疼。”,高老爷子笑答:“你可别夸她,淘气着呢。”。正说着话楠生进来了,看到父母在也惊讶了下,但是也从容见了礼,赵氏看出他的不解,于是解释道:“我和你父亲本是有些事情要忙,所以打算让你自己回去,但这事情顺当,早几天办完了,就顺道过来接你。”。还没等楠生回话,子曦便插嘴道:“楠生哥哥你要走了?什么时候走?你怎么不告诉我?”。

楠生尴尬的站在那,感觉子曦不懂礼数,不等他和母亲说完便插嘴,而且自己什么时候走为什么要和她说,顿时也不想回答。

赵氏看到儿子脸上不郁,以为是儿子嫌他俩来扰了他的安排,这个儿子从小就主意强又心思深,作为母亲也不知道他真正的想法是什么。于是就圆场说:“我们还得叨扰半个月,楠生不告诉你是怕你伤心。”。

子曦一听还有半个月,也就没再和楠生计较了。

两家人欢欢喜喜的吃了个团圆饭,因为现在赵氏夫妇也住在楠生的院子里,子曦不好意思再过去了,就回自己房间了。

说起赵氏夫妇,两人和子曦的父母由于生意而相识,但却莫名兴趣相投,年轻时相约一起游山玩水,生意上相互扶持,多年下来比亲兄弟亲姊妹还要更亲,赵氏夫妇虚长几岁,当时子曦母亲怀有子曦时便开玩笑要是女孩就结为亲家,两家成一家,子曦刚生下来赵氏就把传家的玉钗做了信物,定了这桩亲事。这些年奔波在外,难得这次顺路过来看望子曦也把这门亲事和高老爷子说明白,毕竟当时只是姊妹俩之间的约定。

赵氏夫妇在金城逗留的半个月,被子曦带着把有名的景点都逛了遍,这小丫头能说会道嘴又甜,赵氏夫妇喜爱的不得了,显得赵楠生倒是个陪衬了,只跟在三个人后面默默走着,这些景点他已经逛过,但是心理怎么感觉子曦这小丫头给父母讲的比给他讲时更带劲呢?

的确是这样的,赵氏夫妇对子曦的讲解总是有赞叹有疑问有回应,但是赵楠生就像个闷葫芦,讲了他也只是微微点头就完事,赵氏夫妇喜欢子曦,子曦也喜欢赵氏夫妇。

赵氏夫妇准备休息三天之后再动身,这半个月虽然子曦天天和楠生在一块,但是碍于赵氏夫妇,子曦可不好意思总缠着楠生讲话,这天,趁着赵氏夫妇和高老爷子在大厅谈事情,子曦就溜到了楠生的房间,看楠生画画,她不是一个喜静的姑娘,虽然楠生的侧脸让她很着迷,但是门外那只转圈抓自己尾巴的猫成功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便想着如果把猫抓进来,一边逗着猫玩,一边看楠生哥哥画画,那岂不两全其美?

说做就做,她刚把猫放到地上,这只同样不乖巧的猫一下跃上了书桌,踩翻了墨水,毁了楠生的画。楠生本来就因为这几天父母特别疼宠子曦导致自己被父母忽视而对子曦心存不满了,现在这局面更是让他火大,又不好发脾气就黑着张脸转身出门了,子曦一看闯了祸赶紧追出去道歉,但是楠生不理睬她,直往大厅走,子曦要小跑着才能跟得上楠生。

忽听大厅一阵笑声传来,赵母说到:让曦儿做儿媳妇真的是祖上积德呀。我看这俩性子也般配,楠儿这闷性子就需要曦儿这样的才合适。又是一阵笑声,赵父也应和着,高老爷子也说了些两人合适什么的话,厅内一篇其乐融融,楠生过来听到这些话,转身又回房去了,而子曦却在想着,大家都觉得她和楠生哥哥般配呢。

赵氏一家离开时,子曦哭肿了眼睛哭红了鼻子,看得赵氏夫妇一阵心疼,高老爷子允诺过段时间让子曦去赵家玩这才依依不舍告了别,子曦念着这个,失落了几天之后又活蹦乱跳了。

锲子,就这么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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