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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时齐鲁是邻邦,又是异姓,齐是姜太公的后裔,鲁是周公姬旦的后代,因此两国之间一直有互通婚姻的传统,好几代鲁夫人都是齐女。但不幸的是,似乎姜太公的家教不太好,后代儿女私生活往往相当的丰富多彩。
鲁桓公因察觉老婆文姜与大舅哥齐襄公姜诸儿乱伦而惨死异乡时,鲁庄公姬同还是个十二岁的少年,却不得不承担起国家之重和丧父之痛。
同年,周天子的女儿许配给了齐襄公,按当时的礼节,天子嫁女给诸侯不能直接从娘家出嫁,必须要由同姓诸侯主婚,并从主婚国出嫁。鲁国是周朝的同宗,且特许世代以天子礼仪祭奠周公,因而礼仪完备,加之又是齐国邻邦,这个主婚人的担子责无旁贷地落在鲁庄公的肩上。可以想象,这是怎么样的痛苦折磨:不但不能报父仇,还要为杀父仇人主持一门显赫豪华的婚礼。
周天子的女儿嫁到齐国后第二年就死了,怎么死的,史书上没有交待,我很小人地猜测大概是被齐襄公的乱伦之恋气死的。齐襄公也没怎么伤心,继续跟妹妹文姜你来我往。(兄妹乱伦之恋戳这里)
又过了两年,在齐国的威胁下,纪国国君纪伯出逃,纪伯弟弟即位,把纪国变成齐国的尾巴国。而纪伯的老婆,恰好又是鲁庄公的姑姑(对不起大家,春秋时代各诸侯国的亲戚关系很乱,最后你会发现,天天都是侄子打叔叔,舅舅打外甥的事儿),那年去世了(这个背后应该没有什么血腥事件,是正常的生老病死),齐襄公趁着入纪之便,好好地安葬了鲁庄公的姑姑。大概是以此向鲁庄公示好吧,毕竟自己从血缘上讲是鲁庄公的舅舅,从实际情况上讲相当于鲁庄公的后爹,对这个外甥兼继子,齐襄公再牲口,也难免满怀羞惭。
这一年,鲁庄公十四岁,终于第一次见到了齐襄公,这个让他爱恨两难的舅舅兼母亲的情人。左传说“冬,公及齐人狩于禚”,这个齐人就是指齐襄公,狩,就是打猎,想想甥舅两人并辔狩猎的情景,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自然念及血浓于水,什么样的仇恨也都淡了。
第二年,鲁庄公就加入了齐、宋、陈、蔡联军攻打卫国。战毕,齐襄公把从卫国抢来的金银珠宝都送到鲁国,交给了妹妹文姜,给了娘,自然就等于给了儿子,这份礼足见甥舅关系已从干戈化为玉帛。
齐襄公死后,齐鲁之间的和平被史上著名的公子小白和公子纠的那场千里夺权战打破,公子纠的母亲是鲁国人(够乱吧,齐僖公也有一房鲁国的小老婆),公子纠一直寄居鲁国,混蛋乱伦兄弟一死,自然要回来抢龙椅。结果众所周知,小白获胜,齐鲁一战在所难免,公子纠被杀,管仲归了小白。
第二年,又战,即是声称“肉食者鄙”的曹刿指挥的长勺之战,“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典故不用我废话读过高中的都知道。这一战,鲁国以少胜多以弱胜强,成为军事上的典范之作。
鲁庄公十五年,文姜再次回齐国,看官要问,这时齐襄公早死了,文姜为什么还要回娘家呢?据在下推测这个文姜绝非简单的荡妇淫娃,她的政治手腕同样不可小视,虽然左传对文姜的这次省亲没有任何注脚,但那以后,齐鲁之间绝少出现战事。
到了鲁庄公二十四年,鲁庄公与齐国联姻,亲赴齐国迎娶了哀姜,并不顾礼法规矩和朝臣劝谏,为老婆修宫殿,涂丹楹,迎娶时还搞了个备受鲁国老家伙们反对的男女平等仪式:
公使宗妇觌(读笛),用币……
意思是婚礼上鲁庄公让贵妇们来拜见国母,见面礼用的是人民币,呵呵呵。那时候,只有男人才可以用玉帛呀老鹰乌鸦之类当见面礼,女人只配用仨瓜俩枣啥的
男贽(读志)大者玉帛,小者禽鸟,以章物也。女贽不过榛栗枣修,以告虔也。
而哀姜与贵妇们用钱当见面礼,难怪老古董们一片“非礼”之声,鲁庄公对哀姜的宠爱由此可见。可叹的是,这位哀姜也并不比她的婆婆文姜贞洁多少,这其中的八卦故事后面再说。
此后直至鲁庄公死,齐鲁频频盟会,想来在霸主齐桓公的军功章上,没有鲁庄公的一半也得有一个角儿吧。所谓诸侯恩怨,此一时,彼一时。
下集预告:八国联国讨改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