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岁以前的我,用尽任何想象力,都描绘不出现在的我。
每当夜晚九点以前,窗外不时飘进芦笙侗韵;只在不远,仰面就见灯饰辉煌的鼓楼影,像儿时万花筒里的幕天席地,让我觉得似我爱人在我身旁倚立。
亲爱的你,不要以为我身置这光陆怪离景致心怡万种,而是,我离家在外孤独满满。一家三个,各居一方。想来孩子在外求学也无甚挂怀,知道总有一天他会成为别人的归宿,正如我现在成了我母亲企盼之外的另一种归宿。但我爱人,却又因爱而生孤独,确实有对不起。每天走路时沁入心肺的清新气息,唔,我感觉是我爱人在呵气调皮;再过一程,花香溢鼻,咦,那就是我爱人裙摆拂面;山那头的鸟鸣,某时某刻特别脆响婉莹,对,真是爱人侬侬情言。不知我为啥将孤独中生活的我,描绘得如此文意味浓,不止是我爱的人总在心田,不止是我真的没有那么现实。更主要的是,我这其实就是现实,用时间荡涤过去脏的我,用时间定格青春的浪。
五十岁了,还在消殆生命,用以换取铜钱,只剩下下一个目标,与爱人一同去一下西藏,最后哪怕在那一起化作同一片六角雪片,也或与爱人一同去一下丽江,最后哪怕在那一起涌入洱海。
说得如此惨绝,并不是无病呻吟,而是铜板扯掉了我的斯文遮羞布,扯起了我的廉耻大旗帜。真唉叹我扭不过现实,害怕我孩子成为穷八股后代。在数字人生的最后关头,冲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