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到傍晚的时候,才知道宋胖进去了的消息。
说实话,相对于失望和愤怒,更多的是伤心。
可惜,那些还没来得及出来触动心弦的作品,就这样就夭折了。
刚认识的宋胖的时候,并不是因为董小姐。
当年街头巷尾都在传唱着那片草原,仿佛人人在遥远的过往,都遇到过一个吸着兰州,似野马的女子。
可能是我不喜欢跟风,对民谣兴趣寥寥,所以对这首歌也不大感冒。
第一次听他的歌,是安河桥。
那时和朋友去了重庆,那个充满着江湖气息的“落魄贵族”,我坐在闷热的公交车,蹒跚在山城起起伏伏的路上,耳朵插着耳机百无聊赖地随机播放。公车在高耸的水泥森林里拐了个弯驶进了巷子,到处都是待拆的居民楼和废墟,残垣断瓦上堆满了垃圾,墙上涂鸦着大大小小“拆”字。
眼前仿佛如同电影闪回般,掠过的是那座城市进化史,那些看似无情的抛弃和迫于时代洪流而改变的无力感,竟有道不出的沧桑和孤寂。
听到宋胖沙哑地唱着“让我再看你一眼,从南到北”,忽地就落下泪来。
从此提到重庆,就想起安河桥。明明是写另一个城市,却让我拿来做这个城市的代名词。
有一次听斑马,旁边的男生嘻嘻哈哈地跟我说这哥们挺有种,把房子卖了去流浪。
我附和着笑,笑着笑着嘴和心都酸了。
在现实里,人们往往疲于为驱壳寻找一个容身之处,但一旦有了住所,却发现心底的空虚和无助感,怎么也无法填满。
其实我们的心,一直都在流浪。
无处安放的灵魂,却又被现实所牵绊,连无所牵挂的浪迹天涯都只是一种奢望而已。
还有那个在岸上等候的,长发垂肩的莉莉安。
那些缓缓流淌出来的音符里,喃喃道出那些遥不可及的梦想。
姑娘、故乡、流浪、南方、远方,民谣总是咿咿呀呀地唱着这些东西。而每一个爱听他歌的人,都会想起那些傻逼又令人怀恋的青春和风尘仆仆的故乡。唱起的是同样的共鸣,回忆起的却是各自的故事。
那些岁月里背井离乡的悲苦,求而不得的惆怅,无可奈何的怆然,渐行渐远的时光和再也不见的人。
与其说是一种怀念,更不如说是一场悼念。
每一种告别都希望有一个仪式,或许宋胖的歌就是一种仪式,带着对过往的留恋,对年少梦想的歌颂,让每个人和过去的痛和结做一个和解,释然,再继续负重前行。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属于民谣的童话。
但并不是每一种东西,都能随着青春一笑了之。
逝去的爱恋可以,吹过的牛逼可以,但是吸毒却不行。
安河桥下的水或许清澈,但是人心如果不纯净,唱出来的歌,也失去了感动人心的力量。
所以,说一句“你好,再见”。
或许等有一天你再变成那个有故事的男同学,我们再一起,对酒当歌。